“陈府令,老夫没有短缺你一分一毫吧?”
蒙毅严肃地质问。
宁腾张了张嘴,准备附和两句。
结果蒙毅狠狠地瞪了过去。
这时候来打秋风,早干什么去了?
用不着你!
宁腾讪讪地把头扭到一边。
反正我无所谓,你自己看着办吧。
“本官明白了。”
“诸位是想问工坊兴建延误一事。”
“说起来,确实是本官的错,愧对了众位同僚的信任。”
陈庆站首了身体,郑重地行了一礼。
章邯迫不及待地开口:“陈府令,我等投入的钱粮哪去了?”
“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你……要是有什么难处,不妨说来听听。”
蒙毅差点被气笑了。
堂堂吏部尚书,说话可真叫一个客气!
既然你如此体恤他,不如卖官鬻(yu)爵,把这个窟窿补上?
“本官先前确实没想到,量变会引起质变。”
“经营一家与经营一县完全不同。”
“经营一县与经营一郡也是完全不同。”
“吃了没经验的亏呀!”
陈庆发出黯然地叹息。
宁腾细思片刻,忍不住问道:“何为量变?何为质变?陈府令你到底难为在哪里?”
陈庆摊开手:“京畿之地骤然大兴土木,营建之多、之广,投入之大,堪比重建一座咸阳城。”
“问题是朝廷有刑徒、民夫可以征发,有官仓的米粮供应。”
“与市井之间并无多大关系。”
“我等却是公私合营,需要自筹钱粮,自备物料。”
“眼下恶果不就显现了。”
“宁内史,你身为京畿主官,最近物价的涨幅再清楚不过了吧?”
“市面上还有什么没涨的吗?”
宁腾认真地想了想:“好像……起码八九成的物资都涨价了,尤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