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夫人哭笑不得。
换了别人说这样的话,她定然恼了。
但是陈庆神色坦然,眼神真挚。
只让她觉得有些轻率莽撞,并无几分恶感。
“叔叔不许胡说了。”
“先喝汤。”
韩夫人端起陶碗,递到他的嘴边,也不管陈庆愿不愿意,抬起手臂就灌。
“嫂……咳咳!”
陈庆呛得咳嗽了两声,韩夫人才停下手。
“嫂嫂你别拦我。”
“今日既然把心里话说了,那就一吐为快。”
陈庆用衣袖胡乱抹了两把,接着说:“我拍着良心说,对信儿的前程尽心尽力。哪怕是自家亲侄儿,都不会如此放在心上。”
“连柘儿的学业我都帮忙操办了!”
“嫂嫂你能挑得出毛病来吗?”
韩夫人想要假装生气呵斥他两句,可努力试了几次,都没办法做出生气的样子。
“挑不出。”
“叔叔是向我邀功来了?”
“那你要妾身如何报答?”
她板起面孔,声音清冷作愠怒状。
陈庆仰着头,目光贪恋地打量着她娇媚的容颜。
灯月之下看佳人,比白日更胜十倍。
相比外在,韩夫人最吸引他的是那种温柔贤惠、秀外慧中的传统贤妻良母气质。
“嫂嫂,你我并无血脉亲缘。”
“咱们不以叔嫂而论,仅以友朋作比。”
“我够不够仗义?”
陈庆顾左右而言他。
“仗义……”
韩夫人拖长了尾音:“那你要怎地?”
“我……”
陈庆欲言又止,投去一个‘你懂的’眼神。
“说呀。”
“叔叔为何迟迟不语?”
韩夫人逼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