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如今都过了不惑之年,蒙毅居然委屈地像是要哭出来一样。
“蒙卿过来坐。”
“有什么难处尽管道来。”
“寡人定然为你做主。”
嬴政不免心生怜惜,亲切地招了招手。
“微臣有天大的冤屈。”
“求陛下做主!”
蒙毅怨气滔天,红着眼眶跪在了地上。
“蒙卿快起来。”
“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你倒是说呀!”
嬴政心中隐隐生出了不好的预感。
以蒙家如今的权势地位,能让他委屈成这样的,在大秦凤毛麟角。
唯有一个人,向来是擅长招灾惹祸的,而且和蒙毅一向不太对付。
“朝廷号召公私合营,工商振兴社稷。”
“微臣闻之欢欣雀跃,散尽家财支持朝廷大业。”
蒙毅抬手作揖,悲苦地说道:“万没想到陈庆那恶贼仗着把持内务府,欺上瞒下,营私舞弊!”
“当初签字画押的时候,白纸黑字写得明明白白,工坊营造总价三百万贯。”
“如今……”
他掏出那张揉得皱巴巴的催缴公函:“钱己用尽,房未看到一间,瓦无看到一片,蒙家还倒欠了内务府二十余万贯!”
“请陛下为微臣做主呀!”
嬴政霎时间有种‘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感觉。
“蒙卿起来说话。”
蒙毅用袖子扶拭了下眼角,哽咽着说:“微臣去找那恶贼理论,陈庆居然说要让微臣定他个夷三族之罪!”
“还说让刑部点齐马车,否则怕装不下。”
嬴政勃然大怒:“岂有此理!”
“寡人宽宏大度,不与之计较。”
“他竟然还以此与你卖弄口舌!”
“来人!”
赵崇带头,加上数名精干的护卫齐刷刷走了进来。
“陛下,卑职在。”
又要三更半夜去陈府拿人了。
咦?
我为什么要说又呢?
赵崇恍惚间有种旧事重现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