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世上,没有一个人可以在始皇帝活着的时候与他平视,也没有一人可以冒犯他的威严。
“见过父皇。”
扶苏迅吩咐侍从把海外良种拿出来,摆在空着的桌案上。
“先生打造巨舟远航海外,历时近两年,出行万里,终于把美洲的良种带回来了。”
陈庆从始皇帝的脸色察觉到,他应该己经见过了这些东西。
黑冰台号称无孔不入,赵崇也是相当尽职,这没什么好奇怪的。
“此次出海,船上以谁为?”
嬴政缓缓转过头来。
陈庆向韩信投去鼓励的目光——该你了。
英布的心情格外复杂,目不转睛地看着韩信的背影离自己越来越远。
“末将韩信,参见陛下。”
“船队正是由末将指挥,英布将军为辅。”
韩信神色镇定,一丝不苟地作揖行礼。
“哦,你何时拜的将?”
“寡人瞧你面生的很。”
嬴政露出一丝微笑。
“信之前在太子殿下宫中当职,船队启航前才被破例封为将官。”
双方对答几句后,韩信毫不隐瞒地道明自己的出身。
楚国故旧,迁移咸阳。
父亲因冤案沦陷在黑冰台大狱,幸亏得贵人相助,才保下他一条命来。
这些情况嬴政一清二楚,多问一句只是为了察看对方是否诚恳。
“韩信,你对秦国可有怨言?”
此话一出,陈庆、扶苏、英布全都提心吊胆。
“楚国败亡时,信尚且年幼。”
“之后在咸阳长大,早己把秦国当成了故土。”
“故此并无怨言。”
韩信爽快流畅地回答。
人心隔肚皮,嬴政也无法分辨真假。
但对方的态度相当令他满意。
“令尊含冤而死,你也无怨吗?”
嬴政目光审慎地问道。
“叔叔己经替韩家报了仇。”
“况且,信家中有母亲幼弟要养活,着实无心顾及其他。”
韩信的回答让陈庆的心脏高高悬起。
圣意难测,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如何。
嬴政的目光恰好投过来,陈庆自知无法闪避,尴尬地笑了笑。
“寡人知晓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能替朝廷效力分忧,远赴万里之外取回了海外良种,寡人心甚慰之。”
“替你报仇的叔叔,正是雷侯吧?”
“他是诗曼的夫君,皇家的帝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