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庆又好气又好笑:“现在知道不约了?”
“早知有今日,何必受那么大的苦头?”
调侃了一句后,他摆手道:“文章有报社的刀笔吏润色,犯不着尔等曰来曰去。”
“待写就之后,本侯让人给你们念一遍。”
“哪里不妥,再改正就是。”
众人下意识把目光投向韩信。
他们这帮人是指望不上了,哪怕文章里写了骂人的话,当面念他们也听不出来。
韩小郎君饱读诗书,才学出众,唯有恳求他帮忙把关才能安心。
“诸位功劳莫大,叔叔断不会辱没了大家的名声。”
“尽管放心就是。”
韩信云淡风轻地笑着作揖,顿时让众人轻松了不少。
陈庆交代完毕后,就泡了壶热茶坐在凉亭内自斟自饮。
这可苦了英布等人。
“壮士姓甚名谁?家居何处?”
“在船上是何职位?”
一名老成的文吏捏着毛笔,温言细语地问道。
英布脑海中思绪繁杂,精神恍惚,根本没听清对方的话。
“你说什么?”
“壮士,在下问你姓名。”
文吏耐着性子重复了一遍。
英布双拳紧握放在膝上,磕磕巴巴答完了对方的话。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额头上己经冒出一层细密的冷汗。
入娘的……
英布暗地里骂了一句,立刻打住自己的口头禅。
这要是不小心说出口被史书记下来,岂不是名声尽毁?
再看其余水匪更是一个比一个不堪。
有的怕自己说错了话,支支吾吾半天吐不出一个完整的字眼。
还有的面色如火烧,额头上大汗淋漓,手臂不住地颤抖。
唯有韩信谈笑自若,高谈阔论、旁征博引,马户一边连连颔,一边将他的言语整理记叙下来。
约莫大半个时辰过后。
马户和随从向陈庆致辞后,携带文稿离去。
“哎呦……”
英布活动着酸痛的腰肢想要站起来,结果双腿麻,身体打着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幸亏韩信眼疾手快,一个箭步迈过去扶住了他。
“入他娘的!”
“某家出海两年,都没遭过今日这般罪。”
报社的人一走,英布立刻故态复萌,好听的话张口就来。
水匪们也是连连叫苦,同时又担心刚才自己表现不好,写成文章后传扬出去遭人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