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建国给他系好鞋带转头发现苏晏睁着溜圆的眼睛迷瞪瞪地死盯着自己的脸瞧,吓一跳,伸手在苏晏眼前摆了摆:“怎么了?”
苏晏耳尖一红。
“嘤”一声扎进他的怀里,勾着他的脖子贴在他耳边悄声说:“阿国哥哥,你今天好帅呀。”
声音毛绒绒的。
每一个音节都是甜。
厉建国心口一酥。
用力把他重新抱起来:“帅就好。没白在镜子前面折腾一个多小时。”
苏晏立刻警惕起来:“这么拼——是不是伯父又要你相亲呀?”——那天偷听厉苛的训话之后,他就时常有这样那样的担心。
“什么跟什么,”厉建国气结,用力揪了一下他的鼻尖,“是为了来见你。”
“真的?”苏晏分明很相信,却故意眨着眼问。
“真的,”厉建国抵住他的额头,直视他的眼睛,“只为来见你。”
这么近的距离,苏晏只撑两秒脸就红透了。
慌慌张张地别开脸,长长的睫毛刷着厉建国的眼睑顺下去,偏头在他脸颊上一个“chu”,向后猛一缩伸手拍拍厉建国的头:“那敢情好,好乖好乖。”
厉建国笑骂一句“三天不打这是要上房揭瓦了?”却没有旁的动作,只是看着他笑,任他在自己的怀里胡乱作妖。
这时苏晏的父母迎出来。
厉建国便放下苏晏,整了整被苏晏蹭乱的外套,被苏晏拽过去接受介绍。
苏晏的母亲和传闻中一样是个阴郁娇柔的病美人。
父亲苏敏学却略略出乎厉建国的意料。
只握手交换一个眼神,厉建国立刻明白:众人口中那个风度翩翩、倾倒万千少女的浊世佳公子,不过是他的画皮。骨子里,他和大抵和厉苛一样,是个杀伐决断手硬心坚的君王。
这也不奇怪。
厉建国转念一想:这些年,他在国外陪妻女疗养,许多生意全靠遥控,苏家却丝毫未露颓势——这其中手腕,即便厉苛本人,也未必就敢夸口一定及得上。
然而自己还盘算着为苏晏的利益与这样的人商谈。
简直与虎谋皮……
……厉建国手心全是汗。
苏晏却全未察觉。
只是叽叽喳喳地张罗着让人给厉建国上茶点,又要他留宿。
礼节性地客气一番后顺利转入安排房间环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