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苏晏果然起不来。
睁开眼别说岛,海都不见了。厉建国正背着他往山上走。
“醒啦?”
“嗯。几点了?”
“还不到六点,你再睡会,到了我叫你。
”这是哪儿啊?”
“大清山。”
——市郊有名的山。
“我们这么早来干嘛呀?”
“到山上慈航寺,烧个头香。”
“怎么没开车啊?”
“开车得绕后山,心不诚。”
“那我下来自己走。”
“你别。你一动就出汗,我没带你替换的衣服,山风一吹就要感冒。”
“这么长的楼梯你不累啊?”
“你又不沉。”
到山顶恰日出。
厉建国刚把苏晏放下,就有和尚迎上前。两人寒暄一番。和尚引着两人入内。
苏晏看那和尚很有派头,悄悄拽厉建国的衣襟:“认识啊?”
“嗯,我家与这里的几任方丈都交好,算是半个家寺。”
“还以为你信基督?”
“那是我外公。”
“你呢?”
“中学为体,西学为用。”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一处偏院。院中设一方长几,几上三牲、香烛、酒水等具是齐全的。还有一块玉佩,纯白莹润,隔着几步远,苏晏也能看出是千金难得好东西。
“这是干嘛?”苏晏懵。
“给你个心安。”厉建国答,牵着他向前,“以后别老说‘我又不是你谁’之类的话了。”
“我哪有说!”
厉建国不说话,就看着他。
苏晏就萎靡了:“那我就偶尔说一次而已……”
厉建国勾勾嘴角,没接茬,示意那个案桌:“拜过这个,我们就如刘关张那样,我算你义兄,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凡有好的必不忘了你,凡不好的我给你扛着——再别‘不是你的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