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天幕穹顶大厦,“云端”餐厅。
大厅里坐着稀疏的几桌客人。
里布斯坐在一个靠窗的卡座里,背对着入口方向。他帽檐压得很低,安静地喝着水,目光投向窗外壮丽的夜景。
不一会儿尤金出现了,他在侍者的引领下走向卡座。
坐在后,尤金的眼神在里布斯身上快速扫过,随即又看向窗外:“今天天气真好……对岸摩根大厦的招牌都晃眼,顶层那群鸽子可算找到避风港了。”
这句突兀的、与环境毫不相干的话,让里布斯瞬间警惕了起来。
里布斯的肌肉微不可察地绷紧了一瞬,又迅速放松。
他放下水杯,手指在水杯边缘轻轻点了两下,没有任何多余的言语或表情变化,仿佛只是在感受杯壁的冰凉。
尤金双手按在桌面上,微微前倾,刻意压低了声音:“老大…你真的不该来纽约!外面全是狗,满大街都是闻着味儿的条子!你宰了州长和艾伯哈特,他们不可能放过你!听我的,现在走还有机会!躲起来……”
他的声音急促、焦虑,带着一种“为老大好”的急切。
但在说话的间隙,他的眼神瞬间扫过入口处的两名便衣保镖(哈洛德派来“护送”兼监视他的人)以及餐厅几个角落可能出现伏兵的位置,微不可察地冲里布斯挑了下眉梢。
里布斯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抬起眼皮。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短暂交汇,一瞬即逝。
够了。
这个眼神交换,传递了最后确定的信号:监控遍布,目标已锁定。
就在这眼神交汇后的下一个心跳间——尤金眼中杀机骤然爆发!
毫无征兆地,他的右手闪电般抬起!一把藏在袖中的小巧手枪瞬间指向里布斯的面门!动作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
“死吧,蠢货!!”尤金用尽全身力气,仿佛真的要置里布斯于死地!
砰!!!
枪声在安静的餐厅内炸响!
子弹并非射向眉心,尤金刻意偏转手腕的微调下,以一个极其惊险的角度,灼热地擦过里布斯的右侧颧骨!
几乎是枪响的同时,里布斯的身体在卡座里猛地向后一弹!仿佛被巨大的冲击力击中头部。
他发出一声短促而痛苦的闷哼,整个上半身重重地向侧后方的卡座靠背瘫软下去!右手臂在倒下前似乎本能地捂了一下脸侧的“伤口”。
鲜血!
殷红的、粘稠的血液,在里布斯倒下的瞬间,顺着他捂脸的指缝间汩汩涌出,迅速染红了他破旧夹克的肩部和卡座昂贵的米白色绒布!量还不小!
“啊——!!”
“杀人了!!”
短暂的死寂后,餐厅里瞬间爆发出惊恐欲绝的尖叫!
食客们连滚带爬地逃离自己的座位,拼命向安全出口奔去,一片狼藉。几名侍者吓傻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