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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双面间谍（第1页）

林南的剑尖抵在蒙面人咽喉处，对方黑色面巾被剑气撕开一道裂口。月光从梧桐叶隙间漏下，照亮一张熟悉的脸——丹鼎门内门弟子周子陵，三年前曾在药田帮林南包扎过被灵锄割伤的手腕。

&0t;周师兄？&0t;林南的剑尖颤抖着偏移半寸，&0t;你怎么会&0t;

对方突然暴起，袖中甩出三枚淬毒银针。林南侧身闪避时，周子陵已化作残影掠向边境石碑。妖尊令在林南胸口烫，他清晰看见那人影周围缠绕着与秦无炎如出一辙的金色玄气。

&0t;站住！&0t;白小小的狐尾卷起狂风，九道白绫自袖中激射而出。眼看就要缠住逃窜的身影，一道青光突然从天而降，将白绫尽数弹开。

玄机子手持拂尘飘然而落，道袍在夜风中猎猎作响。他身后还跟着五名丹鼎门执法长老，每个人袖口都绣着代表暗堂的墨色药鼎纹。

&0t;师父？&0t;林南的剑哐当落地，&0t;您怎么会&0t;

&0t;追查叛徒。&0t;玄机子拂尘轻扫，周子陵立刻像被无形绳索捆住般跪倒在地。老道的声音比往常低沉，&0t;大秦王朝在三百年前就开始往各大妖族安插眼线，这个孽障竟敢私自接触虎啸国。&0t;

白小小的狐耳警觉地竖起：&0t;你们人族——&0t;

&0t;丫头别急。&0t;玄机子突然改用妖族古语，枯瘦的手指划过周子陵天灵盖，&0t;看。&0t;

随着搜魂术青光闪现，众人眼前浮现片段记忆：秦无炎在御书房展开万妖域地图，数十个红点标记着潜伏者位置；黑煞化作人形与周子陵在边境密林交换情报；最令人心惊的是玄黄山脉深处，隐约可见某种巨型生物在阵法中蠕动。

&0t;黑煞知道白辰大祭司关在哪了。&0t;林南突然指向某个记忆碎片，那里闪现过虎啸国地牢的画面。白小小浑身颤抖，九条尾巴炸开成扇形。

玄机子突然捏碎记忆光团，转头对执法长老厉声道：&0t;带回刑堂！&0t;待众人押着昏迷的周子陵离去，老道瞬间撤去隔音结界，声音陡然提高：&0t;孽徒！你可知勾结妖族是何等大罪？&0t;

林南被这突如其来的呵斥震得后退两步，却见师父眼中闪过警告之色。白小小刚要开口，林南一把按住她的手腕——妖尊令传来微弱的震动，他感知到至少三股隐匿气息正在靠近。

&0t;弟子知错！&0t;林南扑通跪下，故意撞翻腰间锦囊。几株凤鸣国特有的火灵芝滚落出来，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红光。暗处传来细微的吸气声。

玄机子拂尘重重抽在林南背上，道袍宽袖却巧妙遮住他快划动的指尖：&0t;玄黄山脉的灵药也敢偷采？罚你面壁三年！&0t;地上的尘土随着他袖风聚成四个小字：阵眼有诈。

白小小突然惨叫一声跪倒在地，狐耳渗出鲜血。林南会意，立刻扑过去抱住她：&0t;师父饶命！她只是带路的！&0t;借着身形遮挡，他看见少女用尾尖在泥土画出残缺的虎啸国地图。

&0t;滚回山门！&0t;玄机子甩袖转身，声音里带着真实的疲惫，&0t;子时前不到思过崖，逐出师门！&0t;

当最后一道窥探的气息消失于丛林深处，白小小立刻跳起来擦掉耳际伪装的血迹：&0t;老道士在演戏？&0t;

林南盯着掌心尘土渐渐被夜风吹散：&0t;师父从不说废话。玄黄山脉、阵眼、虎啸国地牢&0t;妖尊令突然剧烈烫，他皮肤下浮现出与梧桐神树预言相同的金色妖纹，&0t;我可能知道白辰大祭司被关在哪了。&0t;

白小小的瞳孔在月光下缩成细线：&0t;你是说&0t;

&0t;三百年前封妖之战的主阵眼就在玄黄山脉。&0t;林南摸向怀中锦囊，那里有凤炎临别相赠的赤羽，&0t;而虎啸国地牢，正建在当年阵眼对应的镜像位置。&0t;

夜枭的啼叫突然划破寂静，远处传来群狼呼应般的啸声。那不是真正的狼嚎——林南在军营长大，分得清这是大秦边军的联络暗号。

白小小突然拽着他滚进灌木丛。十息之后，一队黑甲武士无声掠过他们方才站立之处，每人腰间都挂着刻有&0t;秦&0t;字的玄铁令牌。

&0t;是太子亲卫。&0t;林南的呼吸喷在白小小耳畔，激起一层细小的绒毛，&0t;看来秦无炎不放心周子陵&0t;

少女的尾巴无意识缠上他手腕：&0t;你师父最后那句&039;小心玄黄山脉&039;&0t;

林南突然按住她嘴唇。月光下，最后离去的黑甲武士头盔缝隙间，隐约露出半截青色鳞片——那不是人族该有的皮肤。

当最后一缕夜雾吞没追踪者的身影，林南从锦囊取出赤羽点燃。火光中浮现凤炎留下的字迹：&0t;凤鸣国密探证实，黑煞在找初代妖尊遗骸。&0t;

羽毛燃尽的刹那，林南手臂上的妖纹突然延伸至脖颈。他想起玄机子演示炼丹术时说过的话：&0t;最完美的药鼎，往往本身就是一味药引。&0t;

夜风吹散灰烬时，两个身影悄然消失在通往玄黄山脉的方向。林南不知道的是，他腰间锦囊里某颗看似普通的鹅卵石，正闪烁着与玄黄山脉深处阵法完全同步的诡异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