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水眸看向孙公公手中的锦帕,试图再找出轩辕珏语中错误,借以翻盘取胜。
只不若……
仔细观察那锦帕,柔顺。在那喜堂红光下,竟隐隐有流光溢彩之色,那是,独属于金蚕丝线的风采。
绝不是她们这些庶女能得的绸缎,但又与她交由红莲的帕子,十足相像,若非她定眼细究,绝无可能辨出真伪。
真……伪……
楚婉儿一怔。她亲手交由红莲的帕子,是从楚华容过往最喜去的布坊所裁,为何会出了这般岔子?
为何?
她分明亲手交给了红莲的,经由她手,她不会犯如此荒唐的错误。
那么……
水眸几经变幻,楚婉儿忽而咬牙切齿,她被那贱蹄子摆了一道!
楚思娇,楚思娇!
楚婉儿眸光暗恨,她以为她们达成了联盟,而那楚思娇,竟顺水推舟,想一石二鸟,一次毁了她与楚华容两人!
此刻,若她说出那帕子被人掉包,以证楚华容有罪,她岂不是不打自招?!
若不说,这宵小之人的名头,这污蔑亲姐的恶名便永远跟着她了!观王爷的态度,绝对不会轻易原谅了她去!
说不成,不说亦遭罪!
楚婉儿哑口无言,简直有苦说不出!
楚婉儿讷言,在近百人嗤笑的眸光中,被岐凌压着缓缓朝房外走去,一张俏脸,白了红,红了紫,紫了黑,十分精彩,看得东泽沁一阵惊奇。
“唔,她叫什么名字?”
喜堂一隅,东泽沁忽而问道。
“一个不入流的小人物,记她的名字做什么?”东泽沁一旁的西漠使节,不屑地说了句。
话是如此说,但东泽沁还是蠢蠢欲动。这女人的表情这样精彩,若不能学习一二用来吓人,简直就白来皇朝一趟了!
只不若东泽沁方才直起腰来,他附近的南元清眼急口快地阻止:“如果小皇子乐意与皇朝皇帝周旋的话,此时倒是可以插话一二。”
方才王爷不欲解释,分明是想要尽快结束拜堂之礼,将新娘送入洞房,若小皇子此刻横插一脚,送新娘入洞房一事,势必又将迟延……
思及此,与轩辕珏交好的南元清及时戳人软肋,阻拦东泽沁。
果真,东泽沁闻言,瞬间熄了凑热闹的心思,狐狸眼中的跃跃欲试即刻消停。
天知晓他最讨厌说那些虚词,就连他父皇在他眼前,他心有不悦时都是视而不见的。
到了这皇朝,逢人就说多日不见,近来可好的问候语,他听得耳朵都起茧了。听都嫌腻,再让他说……
东泽沁一咕噜坐回原位。
还是看戏精彩。
似是印证东泽沁心中所想,那一厢,已然被押出房门的楚婉儿忽然厉声高呼:“皇上,那锦帕上的字,分明是姐姐的字迹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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