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齐挑了挑眉,自己的一片好心被人无视让他微微有些恼怒,但面上却没有表现半分,其实夏九九说的他又何尝不懂?只是生怕她上当受骗,下意识觉得小心一些总是好的。
偏生这女人还不领情!
冷眼看着她躺在床上,姿态慵懒,千娇百媚,一副要么滚上来一起睡,要么就滚出去回自己房里的样子,很明显是在故意玩他。
但是他知道,只要他敢稍稍生出一点不轨的心思,这丫头一定会立马生出不下百种方法将自己吃得死死的,指不定还有什么阴毒狠辣的招数还没使出来!
最毒妇人心!
见夏九九不待见自己呆在她屋里,燕齐缓了缓心神,明明是一个很有涵养的性子,偏偏只要一遇到她,总能未语先生三分气。
“那我走了。”
他说完就准备往外走,不料夏九九闻言忙欢天喜地的从床上爬起来,仿佛送瘟神一样眼巴巴的送他出门,后脚才刚踏出门槛,身后的房门便“嘭”的一声关上,差一点就要夹到他的袍裾。
于是,夜色中,站在回廊上的男人脸色便黑了下来,不待他发火,屋子里的灯光便忽的熄灭。
思索良久,他终究还是将一腔子火气压了下去。
罢了罢了,都忙了一天,或许大家都是真的累了,早些休息也是应当的。
在一片自我安慰中,一身玄袍的男子缓步走回自己的房间,房门吱呀缓缓关上。
夜幕深沉,一天就这样悄然过去,辗顾间,凌明天晓已在眼前。
第二日早上起晚是夏九九没有想到的。
当她醒来时,日头已经上了三竿,冬日的暖阳从窗子里照了进来,将整个房间都照得暖洋洋的。她恍了恍神,一阵强烈的痛楚从四肢百骸钻进心头,像把锥子一样深深的扎了进去,让她忽然间便张大了嘴,只觉得仿佛快要窒息。
好半响,这种痛楚才随着时间的流逝而缓缓减轻,额上浸出冷汗,全身在这种剧痛下变成一滩烂泥,没有半分力气。
夏九九心中骇然,并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躺在床上许久,直到力气渐渐的恢复了几分,她才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身上,并没有发烧或者任何生病的症状。
自己这是怎么了?
从昨日午睡时夏九九便感觉到了不对劲,今日又起得这么晚,她向来十分警醒,绝对不可能睡到日上三竿也没有半点知觉的。
屋子外传来阳阳清脆如银铃般的笑声,夏九九张了张嘴,想要喊她,想了想,却又将嘴巴闭上。
此时大家早已吃完了早饭,再过一个时辰就要接近响午时分,夏九九缓缓从床上爬起来,过了许久,才觉得那股让人脊背生凉的虚脱感终于消失。
中午时,阳阳来唤她吃饭,夏九九没什么胃口,所以婉言拒绝了,只是说自己昨晚没睡好,想再休息一下。阳阳的眼神就变得有些奇怪,但终究没有多说什么,转身走了出去。
送走阳阳,夏九九坐在房间里闷沉沉的发呆。
自己的身体到底怎么了?从昨日开始就感觉很不对劲,今日醒来出现的那阵疼痛让她揪紧了眉头,虽然知道体内有毒,可之前并没有过这种感觉。
她坐在窗子前,阳光从外面照进来,刺得她眼睛微微有些胀痛,在阳光下,她抬起手,忽然看到手背上那一排细密的齿痕,这才想起昨天被那条小蛇咬了一口。
是不是那条蛇的问题?
这个想法被她立马否认。
夏九九对自己辨别毒物的能力十分有信心,那条蛇显而易见是无毒的,而且手背上的伤口也没有发肿也没有发红,什么症状都没有,不可能是蛇的问题。
难道是千机引的蛊毒在体内发生作用了?
这时,玉儿刚好从远处走了过来,夏九九想了想,正当她经过窗子前的时候,忽然叫住了她。
“玉儿姐,跟你请教一个问题。”
玉儿停下脚步,一张俏脸背着阳光,五官愈发显得精致。她笑着问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