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晨宇与那些人打了起來。他直奔登机关口。却被旁边一人一脚绊倒。杜晨宇一个转身。自己做了垫背。而小睿还安安稳稳的在他怀里。他被摔的有些脑袋发昏。缓了缓神。他听见小汀的声音。仰头看去小汀已经被季迟强行带到了关口那边。悬着的心一下落地。
走神的当口。怀中一空。小睿被人抢走了……
“小睿……”杜晨宇刚想从地上起來。几个人已经走过來快要摁住他的四肢了。眼看已经沒有了逃跑的余地。突然。杜晨宇一摸腰间。掏出了一把枪。他毫不留情的猛扣扳机。弹无虚发的打在了那几人的腿上。暂时缓冲了他们扑过來的势头。
杜晨宇一挺身跳起來。就要追寻小汀而去。可是身后却响起一起熟悉的声音……而那个语调却是从未有过的陌生。熟悉与陌生的两者掺杂在一起。让人心生恐惧。
“晨宇。回过头來。”命令式的口吻。不带任何回转的余地。
杜晨宇顿住脚步。但并沒有回头。过了一会儿。头顶响起一阵呼啸。是飞机起飞的声音……还好。小汀安全了。
“回过头來。不然我杀了他。”
杜晨宇听从他的吩咐。转过身去。小睿被方轻唯捉住。正被用枪指着脑袋。
落水的人想要抓住一切附着物。方轻唯执拗的眼神与昔日的方凉景有得一拼。估计是被逼疯了。别说杀一个孩子。如果有能力。他可能会把飞机从天上打下來。他一定做得出來。
杜晨宇颓然垂下了手。站在了原地。汗湿的前发垂了几缕在额前。
“叔叔你走吧。我不怕。”小睿稚嫩的童音吐出坚定的言语。
小睿的话让杜晨宇苦笑不已。已经无法了……他朝那个可爱的孩子走去。朝掌握着孩子生杀大权的男人走去。
古逸站在方家别墅的大门外。他脱下鹿皮手套。推开沉重的铁门。
这里已经人去楼空。少了那些终日沉默的仆人。愈发显得阴仄仄。门前的积雪无人清扫。积了厚厚一层在地上。铁门被大力推动。久未活动的金属在夜里发出尖利的叫声。响彻在这空荡荡的环山别墅中央。
沾着积雪的皮鞋与木质地板迎合出沉闷的声音。房间很大。空旷的像一座肃穆的教堂。
驻足。聆听……
别墅的卧室内。充满了西式的古典情怀。黑胶唱片在唱针下不知疲倦的旋转着。女伶醉人的的歌喉歌唱出感性的倾述。缓缓从留声机里溢出。把房间的每一寸空间都点缀上浓厚的暧昧色彩。
夜。像美人低垂的眉目。带着惆怅与哀婉。可谁知。它被遮掩的瞳孔中。透出野兽般的凶光。
方凉景侧卧在沙发上。单手支头。神态慵懒。像一头舒展身心假寐的猎豹。
“你來了。”方凉景并不睁眼去看擅闯者。
“嗯。”古逸带着笑意将长外套放在了挂在了椅子上。踱步上前。黑沉的阴影笼罩在方凉景上方。
古逸挑起他的下巴。取下他的眼镜。他很少在沒有那层冰冷玻璃的相隔下与人对视。而古逸是个例外。因为他们已经不分彼此。就像形与影的关系。复杂的本体折射出來的阴影。是他们无法摆脱的羁绊。即便是死亡。也不能够割据开來。
无影灯下有两张相邻的手术床。他们分别躺在上面。两人互看了一眼彼此带血的面容。之前的灾难让他们如同在死神殿里走了一遭。可是却大难不死。然而……从那里回來的人。真的还是之前的人吗。
身边白影穿梭。模糊了视线。闭上眼睛的那一刻。血和灵魂从胸膛中流逝。以为就那么沉睡了……可是。却再次睁开了眼睛。而看到的景象还属于原來那个世界吗。
就好像被施了邪恶的魔法一般。彼此的身体被注入了新的一缕灵魂。而他们能否驾驭生存在自己躯壳中的彼此呢。
沒错。古逸就是那个与方凉景交换了心脏的人。两个强者展开的特殊较量从重获心跳的那一刻开始。一切只是一个赌局。一个游戏……
“你输了……”古逸在方凉景耳边低语。磁性的嗓音仿佛能把黑夜一同蛊惑。“我用你心爱之人的手。将你打败。沒有比这更彻底的方式了。”
“呵呵呵……”方凉景从沙发上起身。颀长的身躯摇摇晃晃的行至桌边。他撑着桌沿。将红酒注入高脚杯中……以前他就酷爱饮酒。现在清闲下來。更是成了不折不扣的酒鬼。方凉景注视着自己在杯中的倒影。喃喃低语……
他真的输了吗。才沒有。这颗心是古逸的。而他方凉景什么也沒失去。方氏最终不还是在方家人手中么。。呵~~自己的弟弟有什么好丢脸的。方轻唯强大是他当哥哥的自豪。。方凉景。被恶魔拉下地狱的天之骄子。从未妄想与自己的弟弟跨入不论的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