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希听到这也是一脸诧异,“那怎么成了这样子呢?”
“从十年前开始吧。老三为了公司的事,基本不回家,自然也就顾不上安然了。隔了两年,有一回在家,突然提出将安然送出国外,爸妈觉得她还小,自然舍不得。倒是老三铁了心。”
“后来呢?”
“安然出国了。他和何可人在一起了。”迟宇荣也不想再说下去,只用了两句话简单概括了。
林希侧着头想了想,随即露出了然的神情,“那老三在医院跟安然说得那话,可不就是真心话么。在他发现何可人更合适自己后,就把旧爱送去了国外?”
迟宇荣没接话。这些日子,先是父亲被迟宇新气得进了医院,再就是安然完全没了精气神还闹出吞安眠药自杀这事,母亲也为此操碎了心。一想起这些个事情,心里就焦躁的很。
林希瞧着他的模样,吻了吻他的唇角,“睡觉吧。事情都会好的。等过些日子,安然也就想开了。谁还没失恋过呢,可不都能走出来么……”
迟宇荣听着她的话,倒笑了起来,“你也失恋过?”
“才不跟你说。”林希钻进被子里,见迟宇荣关了灯躺下来。她伸出双手搂住迟宇荣的腰,“我呀,之前也喜欢过一个人。可惜,人家只将我当备胎呢。那时候也伤心着呢,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可过去了不就过去了么。我现在过得也很好,要拿他来换你,我还未必会换呢。所以就别操心了。”
黑暗中,迟宇荣弯了唇,低头吻上怀里的女子。
隔日清晨,何可人醒来的时候,迟宇新已经不在身边。她也不介意,洗了澡,将头发吹干后,穿着睡衣,圾着拖鞋。刚下了楼,就闻到了粥的香味。
然后便看见了迟宇新忙碌的身影。
听见声音,迟宇新回头看了她一眼,“吃饭吧。”
“这么殷勤?黄鼠狼給鸡拜年?”何可人打趣着说道。
迟宇新盛了粥放在她面前,将筷子递过去,一脸平静,“你的意思是,你是鸡?”
何可人狠狠地白了他一眼。
“你的户口本是在你这还是尹芬那?”迟宇新也不在意,在她的对面坐下来,问道。
“在我这。作甚么?”才说完呢,她就迅速明白过来是要去领证的意思。她想起林希的话,思索了半晌,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
迟宇新看了看她,知道她已经反应过来,也就没回答她的问题。
迟宇新的粥煮的极好,几样小菜也精致的很。光是闻着看着都觉得甚是可口。何可人一脸吃了两碗,才放下碗筷。
对面,迟宇新看着她,眉眼温柔。
何可人想了想,又问,“领证前,要做下财产公证吧?”
“不用。”迟宇新连思考都没有,只给了这样干净利落的两个字,他站起身,将碗筷收起来,“你去换身衣服,我们直接去民政局。”
何可人只觉得眼睛有些发酸,只是,最后她却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转身回了房间。
她只化了淡妆,没有描眼线和涂睫毛。放下手中的粉扑,她怔怔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即便是看上去是不施粉黛,也只是看上去罢了。
世事何尝不是如此。
这世界,原本就建立在假象之上。
许久,何可人才回过神来,打开抽屉的时候,一眼看见那个黑色的锦盒。她拿出来推开盒盖,看了许久,将耳钉戴上。
换上一件白色t恤,卡其裤,白色帆布鞋,她便下了楼。这副打扮,看上去倒像是个刚毕业的学生。
迟宇新见着她,难得笑了起来,“你是要装嫩?”
“不许?”她昂着下巴,盛气凌人的女王模样。
“那我是不是要配合你一点?”平日里冷酷的不苟言笑的面瘫脸倒难得的让气氛轻松了些。
何可人作上下打量状,“算了。我本来不就是拜金傍大款么……”
事实上,结婚登记倒完全没有小时候想得那么美好。两个人照了一张合照,填写申请结婚登记证明书并签字,领证。连电视上见过的宣誓都没有。完全是办公事的节奏。
直到拿到那两本红色的结婚证书,何可人依旧一点实感也没有找到。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自己这一生,就算是交给了身边的男人了。
她看着结婚证,证件照上两个人倚靠在一起,微微笑着。这照片上的迟宇新,比平日里来得温柔了许多。他很少笑,但笑起来的时候总让人觉得安心。
也是到这一刻,她这才想起,十年的时光里,她和迟宇新甚至没有一张像样的合照。166075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