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死了人要埋人的时候挺舍得的‐‐所以那时候丧葬班唢呐队是到处都有活,如果碰
见了几个大户‐‐吹首唢呐,一个月的嚼谷都出来了,不光饿不死,还能活得很体面呢。
接着,他摇了摇头,说:不过啊……那时候你师父就不喜欢我刘老六,你师父一个死
性子,他呢,就喜欢练唢呐,我呢,练习唢呐是次要的,但我会和人搞好关系啊,
我和那丧葬班子的人都很熟络,他们也愿意带着我出去赚钱,让我混在队伍里,充
个人头,最后领点钱,日子逍遥着呢!
我点点头,说我师父是干实事的,你刘老六就是一个溜须拍马的!
第六百八十六章师门情真(瓜瓜冠名)
1
刘老六也不反对我的话,说:对啊……我就是一个溜须拍马的人,可是社会最需要的
就是我这样的人,这生活如意的人,有几个不是靠着溜须拍马上去的?
我沉默了,还真别说‐‐这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社会上,还真就是这么一股子歪风邪气,老一辈的人管这叫&ldo;油滑虚伪&rdo;,现在称这
些人叫&ldo;情商高&rdo;。
刘老六说唢呐队的规矩是,满了十三岁,才能去参加丧葬演出,拿主家的钱,所
以,那时候我师父一个人不停的练着唢呐,唢呐技艺越发的炉火纯青。
刘老六呢,靠着和丧葬队关系好,七八岁就开始跑场子赚钱了。
他赚了钱呢,也不藏私,买几包烟,给丧葬班的人发一发,剩下的,经常用来买零
食,和我师父一起吃。
我师父其实瞧不上刘老六,但那时候他才多大,不到十岁,对零食的诱惑力几乎没
有,两串亮堂堂的糖葫芦伸到了他的嘴边,他可没有不吃的道理。
一来二去,我师父其实享受了刘老六不少的恩惠。
在我师父十一岁那一年,刘老六当时九岁,丧葬班给闽南当时阴阳刺青师岳天浪的
家人,搞了一场葬礼。
葬礼过后,按规矩,主家要请丧葬班的所有成员吃一餐饭。
饭席上,岳天浪也过来了,他问丧葬班的班主,说这葬礼搞得还不错,其余地方都
挺专业的,就是唢呐匠的唢呐,吹得那叫一个稀松平常,一点也不高亢。
班主跟岳天浪说:这唢呐难吹,难练,更要揣摩运气的方式,难出人才。
岳天浪也懂唢呐,说是啊‐‐这唢呐难吹,整个闽南,都找不出一个能吹《百鸟朝凤》
全本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