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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2页）

大姑夏春荣抬眼瞄了一眼餐厅角落的落地大钟。现在是晚上七点过一点。

&ldo;你给他打过电话吗？&rdo;父亲又问。

大姑有些烦躁，她站起身：&ldo;谁知道啊！可能是公司事情多吧。我再去打个电话问一下，有什么破事！磨蹭到现在！真是的！&rdo;

大姑骂骂咧咧地离开了饭厅。

&ldo;我们别管她，来……&rdo;

父亲举起了酒杯。

饭桌上的其他人都举起了酒杯。

&ldo;来，祝大家身体健康！诸事顺利！&rdo;父亲高声道。

所有人都大声回应：&ldo;身体健康！诸事顺利！&rdo;

二妈王银娣放下酒杯后，再问姑婆：&ldo;姑姑，你今年几岁？我看你好像跟梅琳希云她们差不多大。&rdo;

&ldo;虚岁二十一。&rdo;

&ldo;好年轻。让我们叫你姑姑，我觉得好别扭！&rdo;二妈笑道，&ldo;可以叫你名字吗？&rdo;

&ldo;银娣！&rdo;母亲喝道。

二妈吐吐舌头。

&ldo;姐姐，你叫她姑姑不觉得别扭？&rdo;

母亲白了二妈一眼：&ldo;没规矩！&rdo;

&ldo;姑姑，那你有没有定过亲？&rdo;二妈笑着地问。

姑婆露出尴尬的神情，摇摇头。

&ldo;哎哟，老爷，&rdo;二妈嚷开了，&ldo;看来除了梅琳和希云，你又有一个人要操心了！&rdo;

有时候，他觉得二妈的智商还不如梅琳。这也难怪，王家原来是开烟纸店的，她没上过学。当初母亲偶然路过那家店，替父亲买了包烟。银娣一身小短袄，笑眯眯地坐在柜台里面，母亲一眼就看上了她。随即就跟父亲商量讨她回来做妾。

有个年轻貌美又丰满的小妾谁会不喜欢？父亲当然求之不得。一个月后，王银娣就进了门。那时候，她十八岁，唯一会写的字就是自己的名字。阿泰至今不明白，为什么母亲要亲自把一个小妾迎进门。都说女人爱吃醋，可这一点在母亲身上，他半点也没看见。为此，大姑不知当面讥讽过母亲几次。

&ldo;还是银娣细心，&rdo;父亲笑道，&ldo;如果姑姑不介意，我也帮姑姑留意一下？&rdo;每次银娣说了什么傻话，父亲不是听之任之，就是推波助澜。

姑婆只是微笑，&ldo;我想还是先等安定下来再说。&rdo;

&ldo;听说你还有个哥哥？&rdo;二妈又问。

姑婆哥哥的房间被安排在楼上。听芳姑说，这位大少爷进屋没多久，就出门溜达去了。眼下也不知道他逛到哪儿去了。

&ldo;叔公为什么没来吃饭？&rdo;二妈问道。

&ldo;他每到一个陌生的地方，都喜欢四处转转，否则他会觉得不舒服。&rdo;

&ldo;我听说他神经不太正常？&rdo;二妈又问。

母亲在旁边咳嗽提醒这没脑筋的二妈。

&ldo;是大姐说的。&rdo;二妈道。

姑婆倒也不生气。她一定经常听人这么评说她哥哥。

&ldo;他只是喜欢一个人待着，如果人多，他会犯头疼病。&rdo;姑婆心平气和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