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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若非微臣尚有几分根基怕是要被陛下榨干了（第1页）

当初醉仙楼之时，女帝武霓裳承诺，只要萧凌云拿下文武双魁首，便将《武皇经》全本交给他。

他跟着海大富走出太玄殿，一路经过无数金碧辉煌，气象森严的宫殿，最终却在一座位于皇城深处，毫不起眼的朴素小木屋前停了下来。

此处僻静异常，唯有风吹过檐角铜铃的轻响，与远处宫阙的喧嚣，形成鲜明对比。

“萧首席，请进吧，陛下已在里面等候多时了。”

海大富尖细的嗓音压得极低，脸上带着一丝讳莫如深的笑意。

躬身说完，便如同影子般，悄无声息地退入了宫墙的阴影之中。

萧凌云抱拳谢过，深吸一口气，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复杂心绪，缓缓推开了那扇略显陈旧的木门。

一股清雅沉静的檀香气息扑面而来。

房间不大，陈设简朴，却透着一股返璞归真的道韵。

一座小巧的鎏金香炉正袅袅升腾着青烟。

女帝武霓裳并未身着龙袍，仅着一袭素雅的常服，斜倚在窗边的软榻上。

窗外疏影横斜，映照着她绝美的侧颜。

她目光流转，落在萧凌云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眼神深邃如潭。

“萧爱卿来了？坐吧！”她慵懒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这里，是朕的父皇昔年清修之所，不染俗尘。”

“偌大皇宫，也只有此处，能让朕偷得片刻真正的清净。”

她玉手微抬，也未见她如何动作，一个通体黝黑，透着岁月痕迹的古朴木匣便从案几上飘然而起，稳稳落在萧凌云伸出的手掌中。

“登龙大考，文武双魁首，朕金口玉言，自当兑现承诺。这便是《武皇经》全本。”

她顿了顿，凤眸中掠过一丝无奈与歉然，声音也低沉了几分。

“至于真武学院……萧爱卿，朕虽为一国之君，却也非事事皆能随心。”

“他们认定你武道根基断绝，前途渺茫，最终转而选择了萧天赐。此事，朕未能如愿，着实有愧于你。”

萧凌云垂眸，表情一片平静：“陛下无需自责，更不必介怀。有的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如今在翰林院中，与诸位饱学之士论道讲经，整理典籍，导引文运，臣反而觉得甚是惬意自在。”

“哎！”女帝轻轻叹息一声，霍然起身，素色的裙裾如流云般拂过地面，几步便逼近萧凌云身前。

那轻薄面纱下透出的幽兰香气，混合着帝王独有的威仪，形成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萧凌云，你何苦在朕面前故作坚强，强颜欢笑？朕虽困于这九重宫阙，却也非不知世事。你心中……岂能无半分不平之气？”

“镇北侯府势大，朝堂掣肘繁多，许多事即便是朕，亦不能随心所欲，力挽狂澜啊！”

萧凌云神色却愈发严肃端正，他后退半步，拱手深深一揖，目光澄澈如洗，语气斩钉截铁：“陛下，臣肺腑之言，绝非虚饰。真武学院非我所愿，翰林院方是我心归处。”

“文脉兴衰，关乎国本，此间责任，重于泰山。臣在此处，方能一展所长，不负陛下厚望，亦不负……胸中所学。”

女帝武霓裳定定地看着他，那双深邃凤眸中带着一丝哀怨。

她忽然抬手，轻轻捶了一下萧凌云的胸口，力道不重，却足以让萧凌云感受到那份复杂的心绪。

“你啊……当日武试台上，朕与你那般境地都坦诚相见了，此刻何必还在朕面前遮掩心绪？”

“朕知你委屈！武试之时，朕必须顾全大局，维系朝堂表面安稳，不能当场与镇北侯撕破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