瀚海驻地与灼阳驻地早已合二为一。
张元烛辞别山主,很快便来到了一栋天蓝色琉璃宫殿前。
宫殿奢华依旧,庄重如初,不时间传来浪潮翻腾之声。
但青年,却感到一丝落寞与暮气。
他步伐平缓,来到宫殿大门之前,轻叩门户。
咚!咚!咚!
“后辈弟子张元烛,前来拜见!”
敲门声,伴随着青年低语,徐徐传出。
杂乱的脚,随即从宫殿内传来。
大门敞开,露出了身披蓝色道袍,手握拂尘的道人。
道人脸庞带着悲伤。
拱手、行礼!
“山主曾言,若张师兄前来,立刻前往大殿一叙。”
“劳烦齐兄了。”
张元烛颔首。
跟随齐衡步伐,进入宫殿,向着大殿走去。
清脆的脚步声,在走廊回荡,带着独特的韵味。
青年走入殿堂,盘坐在台阶下的消瘦老者,瞬间吸引了他的目光。
相比于两月前,更加老迈,浑身散发着腐朽气息,一双眼眸满是浑浊。
“元烛回来了,看来两月修行,收获不小。”
张元烛默然,来到老者身前,盘膝而坐,直面相对。
“老前辈,身后之事勿要担忧,我在!”
血气枯竭、灵台斑驳,近乎到了极限,完全是凭借一口心气在支撑。
瀚海山主脸庞浮现笑容,对着门口处蓝衣道人开口:
“衡儿我与你师兄,有事交谈,你护持于殿外,勿要让人靠近”
“是,山主。”
齐衡眼中悲意更重,缓步后退,消失在了殿堂。
此刻,老者才向着青年摇了摇头:
“你答应的事,老朽从不怀疑,我等你来,只是想问”
瀚海山主眼神浑浊散去,带着清醒,一字一字吐出:
“可还有想杀之人,老朽将死,无所顾忌,愿提起最后一丝余力,为你清扫障碍。”
他要为瀚海道统未来,拼尽最后一丝血。
张元烛双臂平放于膝,直视老者,眼神柔和:
“已经够了,接下来事,后辈自己能处理。”
“前辈勿要操劳,安心去吧。”
一个天寿将尽之人,让其安然归去吧,后辈之事,若还让长辈拼尽最后一丝力,未免太过无能。
话语飘落之际,老者眼中清明散去,化作浑浊,周身暮气已肉眼开始扩散。
瀚海山主不再注意青年,靠在了台阶之上,面色释然,带着追忆。
片刻后,轻吟道:
“二百载叩仙门,青丝化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