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沉惊了惊,“黄将军可是要打水仗?莫忘,北渝并无战船,亦不熟水战。”
“黄将军的意思,他已经围住了临江的城郡,让柳军师带军渡桥,赶来驰援即可。”
柳沉露出笑容。
叛军已除,是时候大军北上了。若是十日内,将那位水将苗通的蜀军,杀死在纪江边上,继而再顺势与黄之舟合军,直奔大宛关相助主公。
那么,整个北渝要成鲸吞之势。也就是说,好友常胜没做成的事情,他隐约是要做到了。
北渝的军师,他亦是不可或缺的一席。
“替我回话给黄将军,本军师不日将大军渡桥,与他会师,共伐无道西蜀!”
……
北渝,纪江长岸。
黄之舟孤独立在风中,一时不知在想什么。常胜的死讯传来,不管怎样,他心情有些复杂。
父亲战死在常胜手下,但同样,亦是常胜的提拔与信任,他才走到了这一步。
“死者为大,黄之舟恭送小军师。若入了黄泉,你我再相见,便同饮一盏忘忧酒吧。”
收回手势,黄之舟的脸庞,在风中又一下子变得清冷起来。在北渝的每一日,他都不敢忘却自己的使命。
而今,他已经与小狗福,苗通都商议好,即将打出第一轮的全面反击。柳沉的四五万世家军,便是开刀之选。
锵。
黄之舟抽刀而起,割血喂江祭英魂。随即,又长刀所向,直指前方的北渝江山。
在他的面前,江水里的波涛,仿佛一时更加汹涌。
“诸君且,吾黄之舟登场!”
……
长阳外的青山,深秋的时节,处处可见萧条之色。(i)?()
在满目的昏黄中,一张沾血的桐叶,被风卷起,轻飘飘荡了一会,直接拍到了一位年轻文士的脸上。(i)?()
“该死。”柳沉冷着脸,将扇在脸上的桐叶,狠地丢到一边。(i)?()
“传令,我柳沉麾下不受降军。这些蜀人叛党,诸君皆可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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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军师的想法,当真与我等一致!先是羊倌老儿战死,然后常胜小儿亦在成都战死,如今的光景下,柳军师便是我北渝第一幕僚了!”
这一句话,柳沉不敢接。在他的心底,终归有着一股不吐不快的悲伤。
见着柳沉不答,那说话的世家将军,也觉得话头过分了些,索性不再多言,冲柳沉抱了拳后,领着浩浩大军,呼啸着奔马而去。
“尔等已中我北渝柳军师之计,逃无可逃了!”
四周围间,围山的北渝士卒,亦是狂声高呼。
柳沉仰了头,又侧目去了西南方向。了许久,他脸庞不动。直至身后有心腹走来。
“柳军师,还请节哀……”
“吾友啊!”这一下,柳沉蓦然大哭,哭得整个人跪地,朝着西南而拜。
……
“杀光蜀人叛党!”
围山的北渝大军,在柳沉的包抄之计后,已经彻底占据了优势。四处点起的活,已经下不得山口。
元修提着剑,和最后的近千义军,紧紧列着防御之阵。
范谷肩膀中箭,被两个义军扶着,整个人已经奄奄一息。以一支孱弱义军,拖住柳沉这般长的时间,他已经足以自傲了。
“范先生,北渝人四处点火,且入了秋,火势更加凶烈,你我恐怕脱不得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