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元变得懒洋洋起来:“京城那边你有亲戚?”
铁柱笑道:“景元你真会说笑,这世上我只有你一个兄弟,哪里还有什么亲戚。”
谢景元慢悠悠喝茶:“那不就结了,我外祖父一家子已经回老家了,我在京城也没亲戚。京城现在风声鹤唳,一堆的人在搅动风云,连柳家都被踢出来了,别说我一个小鱼虾。先在这里窝一阵子,就是过年的时候不能去看祖父和我爹娘的坟茔。”
铁柱见他不再寒着脸,心里松了口气:“景元你放心,二老爷那么虚伪,肯定会好好照顾老太爷和老爷太太的坟茔的。你刚才把脸拉那么长,都吓到我了。”
听见铁柱在打趣,谢景元眼里恢复了往日的不羁:“你别担心,我没生气,我主要是替祖父不值,祖父一辈子殚精竭虑,好不容易让谢家在京城又有了一席之地,将来要断送在二叔和老二这两个蠢材手里。”
若是他在京城,好歹能帮着看护一二。现在他留在西北,京城的事儿鞭长莫及,只能任由那爷儿两个去折腾了。
铁柱安慰他:“没事的景元,反正谢家也没什么好图谋的,那些人不会把谢家怎么样的。”
谢景元双手枕在脑后:“不要紧,留在这里也好,我也想知道,我们家两位老祖留下的那西北天狼的传说到底是真是假。”
铁柱压低了声音:“景元,那可不是我们能肖想的东西,眼目前你赶紧把那枪法学好。”
传闻陆侯与其夫婿战神王子谢阆在西北留下了好东西,号称西北天狼,然而要开启这宝库,必须同时学会陆家枪与谢家刀法,且必须有机缘才能打开宝库。
几百年来,一代又一代的谢家子弟都在努力学陆家枪和谢家刀,但这枪法与刀法只有嫡系长房才有资格学,目前尚无人能同时精通陆家枪与谢家刀。
谢景元自小跟着老侯爷学谢家老祖的刀法,一手刀法出神入化。但因他名声不好,外人也不知道他身负绝学,他也懒得在外头显摆,甘愿当个人憎狗厌的混不吝。
至于那枪法,谢景元手里有个残谱,有点不齐全。据说真正的陆家枪法在陆家人手里,可曾经的陆侯府早就淹没在历史长河里,无处可寻。
主仆两个正说着话呢,柳文渊回来了,他去正房给祖父祖母请过安后就来到了厢房。
一掀开帘子,柳文渊就笑了起来:“景元好生惬意。”
谢景元连身都没起:“怎么样了?”
柳文渊坐到炕边,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后缓缓道:“殿下身负重伤,却不忘我们这一大家子。衙门里并没什么任务给我们,只说让我们家一年开垦十亩地,其余时间自行安排。我打听过了,十亩地容易。而且,殿下给我们落的是良籍。”
谢景元转了转手中的茶盏:“那不挺好的,往后你们好好过日子,也不枉费殿下的一片苦心。”
柳文渊长长叹了口气:“只恨我无能,不能帮助殿下。”
谢景元嗤笑一声:“这事儿也不是你们的错,我们那位皇帝陛下异想天开,想让有子的皇后扶持贤妃之子,这不是痴人说梦嘛。想要庐阳王当太子,又不肯给你们家兵权。但凡你们家有点兵权,也不至于?婲说抄家就抄了。”
柳文渊没有说话,继续喝茶:“景元今天去了哪里?”
谢景元实话实说:“去周知府家里拜访了一下,周太太是我家远房姑太太。”
柳文渊笑一声:“你有这门亲戚,怎么还窝在我家里吃酸菜面片。”
谢景元斜躺在那里:“我如今不是世子了,以亲戚的身份去别人家里人家也为难,索性直接拜访知府大人,准备看完了就找地方吃烤全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