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翩翩又伸手捶了他一下,然后被他带进了帘帐里。
……
谢景元回来跟柳翩翩分享过消息和自己的想法后就要离去,柳翩翩抱着孩子将他送到大门口。
谢景元在女儿脸上亲一口:“乖乖,爹过一阵子才能回来,你要乖乖听娘的话。”
说完,谢景元又俯身摸了摸平安的头,蹲下身来跟他说话:“平安,姨父不在家里,你就是男子汉了,要保护好妹妹。”
平安才两岁多,哪里懂这么深刻的道理,他就知道姨父才回来就要走,姨父回来时给他带了一只木鸟儿,非常好玩,他有点舍不得姨父走。
谢景元伸手抱了抱他,也在他脸上亲一口。平安被亲了一口,忍不住笑了起来。
谢景元站起身,揉了揉柳翩翩的头发:“我走了,回去吧,外头风大。”
柳翩翩嘱咐那两个侍卫:“好好照顾将军。”
两个侍卫一个姓黄一个姓伍,都是谢景元的心腹,闻言急忙拱手道:“夫人放心。”
等谢景元的马匹消失在巷子口,柳翩翩这才折回宅子里。回到正房后,她在心里反复思索谢景元的话,局势复杂,以谢家和柳家现在的实力,要么做别人的附庸,要么就我为鱼肉。
谢家跟孙家是永远坐不到一条船上去,那么只能投靠孟家。对于这种无处可去的投靠之人,谁都不会有太大热情,不是东家就是西家,你得罪了东家,西家就吃定了你。
柳翩翩安静地坐在书房里,把秦孟仁所做的事情从头到尾都想了一遍。他为难蔡知府,给了孙家难堪,这次又帮孙家争取吏部尚书之位,看似又偏向孙家,可柳翩翩却感觉他在戏耍孙家。
她感觉得出来,秦孟仁对孙家敌意很大。
他是想干掉孙家,然后把小皇帝捏在手心里吗?那可不容易,这种权谋之术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不堪一击。若是孙家发动政变,秦孟仁立刻要死于非命。秦家虽然也有点实力,在孙家面前还是要俯首。
呵呵,刚刚长齐了毛,就要开始不知天高地厚。
想起秦孟仁,柳翩翩又开始替裴谨言担忧起来。全天下人都知道裴谨言和秦孟仁现在关系非常好,可柳翩翩觉得此事不会那么简单。
或许,秦孟仁知道裴谨言是假意投靠,裴谨言也知道秦孟仁对自己没有真心。
想到裴谨言孤身一人在狼窝里求生存,柳翩翩想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已经倒戈,看看秦孟仁到底是不是真心对待他。
后面几天,柳翩翩去过一趟裴家。因为儿子住着谢家的宅子,裴太太对柳翩翩十分热情。
柳翩翩谎称自己要给京城里的故旧写信,问裴太太有没有什么东西带给裴谨言。
裴太太十分欢喜,她真的太想念大儿子了。离这么远,她没法给儿子做一顿饭,没法给他做一件衣裳。现在谢家要往京城送东西,裴太太立刻收拾了一大包东西给了柳翩翩。
柳翩翩收到裴太太的东西后立刻发往京城,在发走之前,她往里面塞了一幅画,是当日她成亲时裴谨言送的寒梅图。这副寒梅图是裴谨言照着她的画临摹的,几乎可以以假乱真。为了增加可信度,她还在图上面还题了一首诗,诗中之意是担忧友人。
不出柳翩翩意料,这一包东西先到了秦孟仁的手里。
秦孟仁抖开那画后整个人就呆立在当场,他盯着那幅画看了良久,目光一会儿柔和一会儿阴狠。
过了好久,秦孟仁抬手轻轻抚摸那幅画,一个人低低道:“他是你的学生,你担心他是吗?别担心,我会替你好好照顾他的,保证比那个莽汉照顾的要好。你送这幅画来,是不是要试探我?”
说完,秦孟仁又笑了一声:“你看,我们虽然隔着千山万水,却能了解彼此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