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胡闹吗,天子与士大夫共治天下,你一个北方王,居然偏心那些泥腿子。
谢景元之前一路勇猛,带人将白敬朝退了几百里路,等他和后方离的远了,孟中承终于倒戈,与白敬朝一起前后夹击,将谢景元围困在中间。
谢景元自己带着柳文渊应战白敬朝,让铁柱带着韩一啸反击孟中承。
两路人马实力都不弱,但谢景元亏就亏在他人马太少。本来人数跟白敬朝实力相当,现在被孟中承分走一部分,而且分走的这一部分还要在他背后捅刀子。
谢景元仿佛被激起了以往在草原上那股视死如归的气势,虽然人少,越挫越勇,却没让对方占到多少便宜。白敬朝奸诈,一直往南去,让孟中承在背后赶,谢景元离大本营越来越远。
这样支撑了十来天,他遇到了最大的问题,他的粮道被孟中承切断了,军营里的饭一天比一天差,好多士兵已经有了怨气,甚至有些意志力不坚定的,打着打着就投降了。
双方的差距越来越大,再打下去,谢景元再勇猛,怕是也无力回天。
他苦苦支撑,终于等到了柳文锦和袁奉贤的到来。
这一日,外头鼓声响,白敬朝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了,以柳文锦和袁奉贤的能力,要不了两天就会把孟中承干掉。
柳文渊看着城外乌压压的人群,问谢景元:“元若,为何迟迟不启动棋子?”
谢景元看着前方旌旗猎猎的白敬朝,伸手拎起自己的枪:“棋子是到关键时刻才能用的,我们还能打,为何要暴露他。你看,最近不是有很多左右摇摆的人投降了。我们的路还很长,只要还能支撑的住,就不能要这些墙头草。”
柳文渊点头:“总是自己人杀自己人,看的人心痛。”
谢景元的眼神晦暗起来:“子孝,你记住了,慈不掌兵。这就是为什么我轻易不敢让你独自带兵的原因,这方面你要跟二郎学一学。”
柳文渊点头:“多谢将军教诲。”
谢景元看着前方越来越近的人马道:“如果我一开始就让棋子杀了孟中承,白敬朝怎么可能故意往南退这么远。这几百里地多难打,换做平日他肯定不会轻易丢掉。这盘棋下的越久,我能捞到的便宜越多。通知铁柱,让他今日佯装不支,诱惑孟中承往南来。白敬朝今日肯定想收网,趁着孟中承倾巢而动,然后启动棋子。棋局快要结束了,趁着结束前,我们再多吃他几里地。”
柳文渊来了精神:“将军睿智。”
谢景元撇撇嘴:“少拍马屁,我要看看,孟中承配合白敬朝这么久,如果最后他没个好下场,秦孟仁往后还怎么使这些阴谋诡计,那些以后想背叛我的人心也会在心里掂量掂量。”
柳文渊点头:“我这就去通知景泰。”
谢景元拎着自己的刀枪下了城楼,白马银甲,风一般冲到阵营最前方。
白敬朝大喜,这是谢景元第一次同时携带刀枪,他对着谢景元大喊:“谢将军今日要刀枪同使吗?”
谢景元看着白敬朝,挥抢指着他:“白敬朝,这一战到今日为止。临行前,我叫你看看我谢家刀和陆家枪。”
白敬朝激动起来,手里枪一挥:“那就请谢将军赐教!”
后面的秦孟仁喊了一声:“白将军!”
白敬朝对着秦孟仁道:“秦大人,我们点到为止。”
秦孟仁严肃道:“不可,攻城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