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四接过包袱:“妹妹受累了,这几日好好歇歇,过几日再劳烦你帮我出去递个消息。”
立夏点了点头,然后忍不住问道:“大哥,你做的事情都很危险吗?”
张四微笑道:“危险也要做,富贵险中求,我还想过几年回老家呢。”
立夏哦一声:“那我这几天不出去,过几天我要去买一批新的小苗,不过可能要带人一起去,送消息方便吗?”
张四想了想之后道:“也可以,这次你换个地方,去给我买一坛酒回来。”
张四又告诉了立夏一个新地点和新的交接方式,立夏复述了一遍后他才点头:“那我先走了,春天还凉着呢,你这夹袄太薄了,当心着凉。”
留下这句话他就走了,立夏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夹袄,这是她新做的,虽然有点薄,但确实好看。她觉得自己穿上这一身特别好看,忍不住今日穿上它去了花园子,没想到张四会过来。
立夏火速回去把衣裳换了,继续打理花园里的花草。
今日满城都热闹,帝后大婚,老百姓都走上街头看热闹。整个皇宫里喜气洋洋,孙太后脸上的笑容都没断过。
就在宫里热热闹闹的时候,北地的贺礼终于到了京城。这次押送贺礼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六郎柳文胜。
柳文胜压着贺礼直奔宫门口,他懒得去礼部。他身上官位不高,京城这帮人眼睛都长到头顶上去了,去了礼部还要看人脸色。
他是来送礼的,又不是来讨下贱的。
宫门口的守卫立刻拦着柳文胜,柳文胜一点不怯场,也不下马,就在马上大喊:“臣柳文胜,代秦王殿下来送贺礼,恭贺陛下大婚之喜。”
孙太后能不知道柳文胜今天到京城嘛,她当然知道,但她假装不知道,也不让鸿胪寺和礼部迎接,准备下一下谢景元的脸。
哪知柳文胜跟谢景元混久了,沾染了他的土匪气息,直接在宫门口喊了起来。
宫门口的侍卫为难的要死,关系到北地,谁也不敢轻易做主,侍卫立刻派人飞奔去禀报。
没过多久,宫廷里出来人与柳文胜交接。
来人非常倨傲:“你是何人?”
柳文胜哟一声:“蒋大人,不认得我了?我是六郎啊,表哥表嫂大婚的时候,您还夸我少年英才呢。”
蒋大人正是蒋氏的兄长,听见柳文胜这话,他顿时如泄了气的球一般小声骂他:“你送礼就送礼,何故在宫门口大喊大叫。”
柳文胜还是没下马:“蒋大人,那我该去哪里啊?我听说以前王爷打发人来送礼,礼部的老爷们爱答不理的。我好歹也算名门出生,不愿意去受那鸟气。正好今天陛下大婚,我来讨杯喜酒喝。等我回去后也好跟我们王爷表白一番,说蒋大人很懂礼,还请我喝酒呢。”
蒋大人气得胡子直翘,但他又不敢把柳文胜怎么样,只能气闷地收下了东西。
“你自己去驿站吧,宫里不是随便能进的。”
柳文胜啧啧两声:“真不让我进啊?”
蒋大人有些不耐烦,头先蒋氏带着女儿跑了,他差点被砍头,这回好不容易走了孙家的了路子保下一条命,恨不得离北地这些人十万八千里远。刚才上官让他来迎接柳文胜,他心里揣测可能上头不愿意见到这小子,故而语气不大好。
柳文胜自然不稀罕他一杯酒,调转马头就走,也没去驿站,找一家酒楼,请大伙儿吃了顿饭,然后大摇大摆地离开了京城。
很快,这个消息传遍了京城。张四作为长公主府专管刺探消息的人,消息比所有人都灵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