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雯君听说谈翌要出去订酒店,一生勤俭节约的庄稼人哪里肯干?当即拍拍谈翌的胳膊安抚道,“费那个钱做什么?咱们家的床又宽又大,被子也不缺,还愁睡不下你吗?”
安抚完这个,张雯君又开始劝那个,“昭昭,你们两个男娃,挨在一起睡一觉而已,又不会怀孕。”
陆衔月:“……”
怀孕那自然是不会,但发生点其他的不是没可能,毕竟这小子有前科。
见陆衔月不说话,也没再拒绝,张雯君就当他同意了,她接过谈翌怀里的被子,铺在了床上,两床被子各占一边,看上去谁也不会吃亏。
张雯君给了陆衔月一个安心的眼神,“这样你们睡觉就不会抢被子了。”
“……”
这不是抢不抢被子的问题,陆衔月担心这傻狗半夜钻他被窝,就像上次在医院里一样。
张雯君安排好谈翌的睡处,随后就下了楼。
房门关上后,谈翌倒是半点不拿自己当外人,径直在陆衔月的床边坐了下来,嘴上客气地说,“今晚就委屈你和我挤一挤了,多有叨扰。”
陆衔月觉得他在找抽这一领域天赋异禀,冷着脸说道,“你今晚打地铺。”
谈翌颇为受伤地望着他,“这晚上天寒地冻的,着凉了怎么办?”
“……那我睡地上。”
陆衔月踮起脚从衣柜顶上翻出一床褥子,谈翌站在他背后,赶紧扶着他的手把褥子塞了回去。
“不行,你会着凉的。”
“我没那么金贵。”
陆衔月拍开他的手,把褥子扯了出来。
谈翌再次把褥子塞回去并快速关上了柜门,他把陆衔月困在自己和衣柜之间,略显诧异地问道,“我们又不是没一起睡过,你今天为什么这么抗拒?”
还不是因为他……
陆衔月顿了顿,回过味儿来,发觉自己好像是有点反应过度了。
他现在没有喝醉酒的记忆,所以不应该对这种事太过于抗拒才对。
陆衔月冷静下来,没再执着于打地铺分床睡,他推开谈翌,表面上毫不在意地说道,“算了,一晚上而已。”忍忍就过去了。
谈翌站在他身后,禁不住勾起了唇角。
夜已深了,陆衔月拿上换洗衣物走进浴室,关门前看见某人在他房间里东看看、西瞧瞧,俨然把他的房间当成了景区四处参观。
他警告道,“别乱动我的东西。”
谈翌向他保证,“我就看看,不动。”
没多久,浴室传来哗哗的水声。
谈翌坐在窗边,本想翻看一下摊在桌上的诗集,但一想到陆衔月的话,他便收回了手,愣是一动没动,就只扫了一眼内页上的水墨插画。
随后,张雯君给谈翌拿来了新的牙刷、毛巾和拖鞋,还有一套干净的睡衣。
睡衣是张雯君刚学会网购的时候给陆衔月买的,老太太不会看尺码,买大了两个号,谈翌比陆衔月高了十来公分,料想他穿着应该正合适。
“小谈,楼下还有一间浴室,这会儿没人用,你可以到楼下去洗漱。”
“好。”
谈翌跟着张雯君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