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都凝在嗓子里,谈翌显得沉默极了。
他低头望着手里的浅蓝色小花,如果草药有清除记忆的效用,他可以当场表演一个生吞草药,毁尸灭迹的同时,还能让自己瞬间失忆。
最后这把野山玫还是被张雯君拿来煎水喝了,谈翌也有幸分了一碗,毕竟这很清热下火。
把那“烫手山芋”解决掉以后,谈翌跟只花蝴蝶似的围着陆衔月转。
陆衔月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择豆角,谈翌就凑到他身边去,挨着他坐下,和他一起择,粘人程度堪比他以前养过的那只土松。
谈翌盯着他瞧了一会儿,发现陆衔月唇角还噙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他控诉道,“你笑我。”
陆衔月收敛了表情,“没有。”
谈翌叹了口气,“没关系,想笑就笑吧,再没有比这更蠢的事了。”
他择掉豆角的侧筋,语气有点委屈,“谁知道那草药长得这么好看啊………”
野山玫估计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还会被当做鲜花送人。
择完豆角,谈翌又扭头看向陆衔月,他目不转睛地盯了人好半晌,突然对他说了句,“你笑起来特别好看。”
“……”
陆衔月立马就不笑了。
把择好的豆角交给张雯君后,谈翌戳了戳陆衔月的胳膊,还是很在意,“你能不能把今天早上的事情忘了?”
“你说呢?”
“……”
谈翌没什么可说的,这么蠢的事让人想忘都难。
——
中午。
他们在家用过午饭后,两位长辈又往柳含章的车里塞了一麻袋瓜果蔬菜和一桶土鸡蛋,如果不是柳含章坚决不要肉食,陆仲秋还打算杀只鸡让她带走。
推辞好半天,他们才终于驱车回了霂城。
汽车抵达临杨小区的时候,柳含章看着满满一后备箱的绿色无污染食材有些发愁,她把其中一大部分都留给了陆衔月,然后便驾车扬长而去。
陆衔月还在想怎么把这一麻袋食材搬进电梯,谈翌就已经把麻袋拎了起来,看起来轻轻松松,毫不费劲,“我帮你提上去。”
陆衔月也没拒绝,有这免费劳动力不用白不用,既然他愿意拎那就让他拎。
上楼之后,谈翌十分贴心地将食材分门别类,将保鲜期长的瓜果放到了厨房的架子上,贮存期不长的蔬菜就放进了冰箱。
看在他干了苦力,做事还挺有条理的份上,陆衔月勉为其难地给他倒了杯水。
“喝吗?”
谈翌显然有点受宠若惊,他手上还有整理蔬菜时沾上的泥,他见陆衔月并无反感,便就着他的手喝了半杯温水。
陆衔月感觉这举动太亲昵,想收回手但又怕把人呛着。
谈翌仰头喝水时,喉结有规律地上下滚动,看得陆衔月莫名也觉得喉咙干涩。
他不太自在地别开了眼。
陆衔月亲手喂的水仿佛格外的甘甜,谈翌喝完后冲人粲然一笑,“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