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衔月在诊室里坐着,接到了谈翌的来电,他把视频切成了语音,谈翌很不满,“我要看你。”
“没什么好看的。”
陆衔月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刻就开始动摇,思考着要不要把受伤的事告诉他?
他的确有点想见谈翌。
可是谈翌现在有事在身。
这点小伤都要把人喊过来的话,是不是有点太小题大做了?
陆衔月胡乱地想着,只是被花瓶砸了一下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以前不也是一个人吗?
还是不告诉他好了,免得他一面照顾谈瑶,一面还要担心他。
陆衔月不想开摄像头也不是头一回了,这次谈翌莫名觉得有点不对劲,“你怎么了?”
陆衔月扯了句谎,“没怎么,在工作。”
“好吧——”谈翌拖长语调,显得有点低落,但很快又自己收拾好心情,和他说起了谈瑶的情况。
“瑶瑶这次不严重,大概两天就能出院了。”
谈瑶的先天性心脏病并没有严重到需要做心脏移植的地步,也没有乐观到可以置之不理,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好好养着,除了体虚一点,也和常人无异。
“只能期待未来某一天,能出现一款特效药,可以弥补她在免疫方面的缺陷。”
“嗯。”陆衔月应了声,光是听见谈翌的声音,也能让他安心。
谈翌又开始指控他,“你今天都没有好好吃饭,发给我的照片一看就是把饭菜倒了才拍的。”
“……不是。”
陆衔月辩解得很苍白,他虽然没吃多少,但还是多少吃了一点。
谈翌叹了口气,“还真是离不开人。”
时间差不多了,陆衔月对着电话那头说,“我要工作了。”
谈翌“嗯嗯”两声,显然有点不太舍得挂,“那我回去再给你打。”
通话结束后,陆衔月便拎着药回了家。
开门时,他险些忘了肩膀有伤,手一用力,就扯得肩背发痛。
陆衔月坐在沙发上缓了好一会儿,然后慢吞吞地去浴室洗了个澡,最后连穿衣服都费劲,只能忍着痛套上睡衣。
他心想要是谈翌在就好了。
这念头一冒出来,陆衔月又开始自我反省。
怎么谈个恋爱,还变娇气了?
洗漱完后,陆衔月侧躺在床上,受伤的右肩连碰也碰不得,侧卧的睡姿也让他很难受。
他睡前咽了一片止痛药,才迷迷糊糊睡着了。
——
谈瑶在两天后的下午出了院。
谈翌见时间正好,就从林卉的花店里包了一束新鲜的春锦鸢,马不停蹄地赶去虹越接陆衔月下班,却只看到一个空荡荡的工位。
“翌哥,你怎么来了?”徐蒙喝着养生茶,转头就看到了许久没见的谈翌。
不太好的预感萦绕心头,上次那通电话他就觉得古怪,谈翌问他,“陆衔月呢?”
徐蒙怪道,“陆老师这两天请假了啊。”
“请假?”谈翌皱起了眉。
“是啊,小老板批了半个月的假呢,陆老师没告诉你吗?他前两天不小心被花瓶砸到了肩膀,当场就打了120,不过并没有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