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时淮没说话,他沉默着听完,展开被子,放好枕头。
床头灯在他脸上打?出一道暖色的光,将那张俊美帅气的脸渡上一层柔色。
陆时淮轻声问?:“那你呢?”
“……什么?”
“林翎,在我心里,你太脆弱了。”
林翎眼眸微微睁大,第一次有人用?“脆弱”这个词形容他。
他有些不可思议,竟一时没反驳。
陆时淮没有解释,他当着林翎的面,拿出那瓶药。药瓶倾倒,一粒一粒落在他手上,白?色的药片平平无奇,甚至只有七颗。
一天一粒,一共吃七天。
他紧盯着林翎的眼睛,手指握紧,“我喜欢你,所以我不会吃。”
药片彻底碎成粉末。
“……”
林翎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心脏像是?被人揪起,脑海更是?一片空白?,难以言喻的感覺哽在咽喉。
房间内寂靜无声。
过了片刻,林翎躺在床上,扯上被子盖住脸。
他声音闷闷:“睡覺。”
陆时淮无声笑了笑,他将药粉随手撒进垃圾桶,关?上房间的大灯,又将床头夜灯的亮度调低。
做完这些,他轻轻扯了扯林翎的被子,“被我感动到了?”
林翎从被子里探头,很是?嘴硬地说:“是?被你气到了。”
准确来说,是?一半感动,一半生气,但前者他绝对不会承认。
“如?果我没来,你就这样撑着去?死吗?”
陆时淮身体里的药剂非常霸道,易感期不能用?抑制剂,用?了会更严重。更别提他现在长期用?智械作战,精神力与易感期的双重压迫下,他根本?撑不过去?。
“你说呢?”陆时淮坐在床上,床鋪陷下一个弧度,“如?果你没来,我当然会吃。”
他只是?想卖惨,又不是?不要命。
林翎靜静看了他一会儿。
自?从他失忆后,这人为了勾搭他,不知道说了多少谎话,他有些怕这是?陆时淮为了讓他安心说的。
确定陆时淮没说谎,林翎往里挪了挪,他拍了下床,示意道:“上来吧。”
陆时淮眼神一亮。
他飞速将地板上铺了半个多小时的床褥收了起来。
林翎眼皮一跳,他合理怀疑这人之前磨磨蹭蹭半天,就是?为了找时机上他床。
誰家四肢健全?的好人铺个地铺能搞半小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