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蔡姝痛得落泪,血影一晃,身形急退,老者也不追赶,只冷冷道:“无相宫招兵买马,奇人异士不少,染指我南风国的野心昭然若揭,这位白衣仁兄,同是金丹修为,接下来也想指教几招么?”
李书尘心头不住思索:此人是敌是友,南疆的金丹强者有哪些人,看武技招式怪异出自何派,南风国境内可以大张旗鼓出现,又与无相宫敌对的……一连串的问题乱想。
忽然,李书尘一跃而出,大叫道:“正要领教前辈高招。”蹬蹬几步跃出,一下闪到老者身前,膝盖不弯,直挺挺地往前倾,就像个大蜥蜴抬起了头,双掌左右连拍,击向老者面门。
老者怪叫一声,向后退了一步,目中充满疑惑。
李书尘一招得势,紧随其上,腰肢一扭,竟然以双肘顶向老者,招式极度怪异。老者仍然不接,再后跃了数丈。
众人大奇,李书尘这两招纯粹怪异,倒并非有多精妙,且力度明显不足,适才威风凛凛的老者,数招便能败蔡姝,竟然被这简单的几下逼得退了两步?
李书尘见老者距离甚远,足下发力一蹬,双拳前伸,似一条蟒蛇蹿出,直冲老者面门,口中大呼:“看我独龙功。”
老者大吼:“够了,功法被你使得乱七八糟,形似神不似,发力要领全错了,你究竟是谁”,一掌推出,罡风甚猛,将在半空中的李书尘再度推回原位。
“哈哈哈”,李书尘一落地,便双手抱拳,躬身行礼道:“晚辈南疆李书尘,拜见独龙上人前辈。”
这老者正是南疆老牌金丹强者独龙上人,身为皇室供奉,奉南宫俊之命来此观望,伺机抢夺金龙须。李书尘在中洲得享大名,在南疆却籍籍无名,但是独龙上人这等高层自然是知道的,当下闻言一惊,急忙回礼道:“老朽正是独龙,你……当真是李书尘?”心中不禁惴惴,李书尘为何与无相宫混在一起,听陛下口气,明明与我南风国交好。
李书尘上前几步,言辞恳切:“晚辈与黄言兄相交莫逆,更与南宫镇太子在分灵路携手杀敌,适才使的几招,正是学自黄兄,前辈一看便知。”
独龙上人叹了一口气,苦笑道:“倒是一点不差,你确是李书尘”,转向蔡姝道:“只是无相宫蔡护法,你是朱正武手下得力干将,与我南风国敌对,今日机会难得,老朽可不能让你离去了。”
李书尘急忙解释道:“前辈稍待,如今蔡姐姐已叛出无相宫,且专门猎杀无相宫高手,左护法黄沧海便是为她所杀。”
独龙上人脸现惊奇之色:“这是为何,竟有此事?”
李书尘呵呵一笑,将副宫主阴山姥姥被朱正武吸尽精血,徒儿蔡姝叛出之事大略说了一下。
独龙上人越听越奇,沉吟道:“如此说来,无相宫此时英寸凋零,倒有些外强中干了?”言下竟然有些心动,琢磨是否要回禀南官俊,趁他病要他命,将无相宫直接灭了。
蔡姝忙道:“前辈万不可小看,朱正武吸收了姥姥,‘血相’已几乎臻于完美,此刻已是化神境了!”
独龙上人双眼一眯,醒悟过来,他是老成持重之人,在南疆波诡云谲之地打下基业,岂是泛泛之辈?当下点头道:“确实,还需从长计议,蔡护法,刚才得罪了,且让我替你接回骨关节吧。”说罢伸出右掌,在蔡姝臂膀上按捏几下,咔喇几声,蔡姝胳膊回复如初。
李书尘见独龙上人手法精妙,认穴极准,适才又叫破师母病因,心中一动,急忙上前躬身道:“晚辈师母因透支生命本源,晕厥不醒,不知前辈可有法医治?”
白沐风双手抱着花惜弱,也急忙下跪:“恳请上人救救内人!”李书尘跟着下跪。
独龙上人急忙扶起二人,口中忙道:“老朽早知大玄门两位掌门大名,无须如此多礼”,对着白沐风说道:“尊夫人以自身水系灵根,强行转化你们三位,早超出自己能力数倍,伤及根基,症状可大可小,若药石得当,医治及时,当可痊愈,若延误时机,后果难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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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书尘急切道:“前辈可知有何药方可治,我与师尊即刻去寻。”
“无须如此麻烦”,独龙上龙大手一挥:“皇宫大内自有六阶灵丹,名‘固本培元丹’,我估摸着,服下三粒便可回复精气,再请御医诊治调理,不到两三月,定可痊愈。”
白沐风大喜,与李书尘对视一眼,急忙道:“求上人垂怜,赐我丹药,若有驱使,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六阶丹药,在南疆,几乎是最顶级的了,虽然独龙上人口中语气轻松,但两人心中明白,此丹定是极为珍贵。
独龙上人口中不语,脸上神情也有些犹豫。少顷,叹一口气道:“我原本奉命来取金龙须,可如今既然已在书尘手中,倒不能下手抢夺了。”
李书尘急道:“上人请看,若能救得师母性命,晚辈自身性命也可抛,何惜这区区一枚金龙须?”说着取出那黄澄澄的一根,捧在手中。
“孺子可教也,有徒如此,真是令人艳羡”,独龙上人也不禁动容,对李书尘道:“我并非存心抢夺,只是无功而返,又要向皇帝陛下求取六阶丹药,不能没有个说法,待我面见陛下,详细说明内里情形,定争取将‘金龙须’返还。”
李书尘将金龙须送入独龙上人手中,轻笑道:“我只惜天地尊父,不惜身外之物,一切便拜托前辈了。”
白沐风目中激动,连声音也哽咽了:“书尘……”
独龙上人豪爽,接过金龙须,收入纳戒中,叫道:“好,事不宜迟,迟恐生变,我们即刻赶往国都,求丹药医治你师母去。”
李书尘拜别白沐风:“师尊,我与蔡姐姐另有要事,迟数日,我们定会赶往天盛城,请勿念。”
白沐风小心翼翼将花惜弱放置软轿上,回头望着李书尘,依依惜别道:“昔日门内杂役,早已成长为参天大树,不仅大玄门托在你手,连我都要依靠弟子照料了,你一身所系,极为重要,不可冒进,切记小心在意。”
李书尘心中也不禁感动,自襁褓而起的记忆扑面而来,劝慰道:“师尊放心,待师母痊愈,我们定会在大玄门再聚,天伦之乐,不会太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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