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猪的表情显示他此时内心状态正一个头两个大,沉默片刻才说:“我是更信任她,因为与她相关的事我能凭头脑分析,不管她做什么,我都不至于发疯,而和你相关的事常常让我失去理智。我没有不信任你,是我没办法理『性』对待你。”
是这样吗?为我痴狂?小兔甩甩头,她才不相信这说法。只不过,他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也不好再揪着小辫子不放。
见小兔默然,山猪讨好地笑说:“好了、好了,我替你打这张嘴还不行吗?我没生你的气,我生自己的气!明明怀疑你可能利用我,还没办法清醒断了关系,我气自己『性』格变黏了!”
小兔抓住他拍嘴的手,淡淡说:“让我静静。”
“别多想了,我们和好吧。”
“我们和好了,问题就能得到解决?”
山猪翻身到床上,把小兔搂进怀里:“至少我们能一起面对。”
宿舍里的床是钢丝架简易床,睡一个人还行,两个人太挤。
“床太小,你别挤我。”
“夫妻同睡还会嫌床小?”
“谁很你是夫妻?”
“我说谁是,谁就是。”山猪又耍无赖,动手动脚。
小兔没有制止他,一本正经地问起既然答应了权堂兄要给三系王烧几把旺火添光彩,到底具体怎么做?
谈到正事,被扫兴的山猪拧拧小兔的脸,说起初步计划。
他不会真把清道长、明师卷进是非中,第一步准备让一些人公开感谢三系王。
慧姑姑提到她在蜀鹃县认识几家生活艰难的贫困户,但因蜀鹃县整体经济不错,所以并没有得到『政府』帮扶。
山猪要让权堂兄出钱用三系王的个人名义帮这几家人,让这几家人得到实惠,三系王得好名声,也让权堂兄出点儿真金白银放放血。
让权堂兄来出钱这主意,是山猪借机小小报复权堂兄,显得有些小孩儿脾气,小兔听了不由失笑。
当然,这类小事起的作用不大,真正需要山猪做的事不容易摆平。
三系王的大政绩之一,是重视农业发展,修补很多地区快垮的水库,疏浚各地农业灌溉用水渠。但是,在实施工程的时候,因占地、工资等等问题闹出很多纠纷。
全蜀川有多少水库、水渠?哪怕出现纠纷的工程只占了十分之一,想用钱来摆平也不可能,那是个私人出不起的天文数字。
山猪要压下纠纷,让不满的人反过来对三系王歌功颂德,少不了要用恐吓手段。
想及这些,小兔后背发凉。权堂兄他们称闹事的人为”泥腿子刁民”,但小兔无法认同,能够安居乐业的话,谁愿意成天闹事?
小兔有个邻居大叔也在这些“泥腿子刁民”当中,邻居大叔去修水库,当时说好的工钱是三十块钱一天,干了两个月后,只发了两百块伙食费。
邻居大叔不服气去吵闹,调解的工作人员又打发叫花子般再给了邻居大叔一百块,还说水库修好了都是当地农民得利,没让农民们出工义务修已是优待。
是啊,为了一千多块钱成天吵吵嚷嚷,显得多穷酸又刁悍啊。可无数一千多块钱汇集起来的数目有多庞大?没有这些带着血汗的小钱儿,就没有都市里某些光鲜体面人物花销的大钱!
同一件事,不同的人往往会看到不同侧面,比如小兔爷爷,亲戚们爱念叨他当年怎样豪富,小兔牢记的则是他晚景凄凉,子孙不睦。
小兔不愿山猪成为某些人榨取民脂民膏的帮凶,正想着如何避免他去做这些事,却听山猪嘟囔:“这屋里好闷热,你怎么受得了?还好最近二十多天跟我住的时候多。”
“临时宿舍当然不安空调,电费都得一大笔钱。”
山猪热得汗如雨下,开窗通风,念叨明天让人来安装空调。
第二天早上,他带人来安装空调的时候,小兔已经收拾随身物品走了。
他立刻带人去追,在道鸣镇外一个路口,看到了小兔正和一个面包车司机议价去崇喜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