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高云淡,太阳照着羲明山上红的黄的绿的树叶,五彩斑斓,秦逸的房内却点着油灯。
见灯光暗下去,秦福一边拨着灯芯,一边低声说:“我中了程浩风那个阴险小人的奸计,经脉被废,秦家以后得靠你和你二叔。”
“什么?经脉被废?”秦逸的双手发抖,为了稳住情绪,又紧抓被子,“爹,你知道是那个小人害你,怎么不让秦家五虎杀了他?”
“杀他哪有那么容易?”秦福眉心拧成疙瘩,“你忘了曾经刺杀过他?没成功,还损失不小。更何况杀了之后,又怎么给他羲明山的同门一个合理说法?我是去吸槐精藤妖的灵气弄成这般,不是他下毒,我没理由说杀他是报仇。”
明争暗斗很久了,秦逸似乎才懂一点点争斗之理。
“爹,咱们要赢,得是有冠冕堂皇的理由去赢,对不对?因为是要壮大秦家的势力,不是个人分高低胜负?”
“对,对。小逸,你又有长进了。”秦福欣慰笑着拿出一个小瓷罐。
秦逸盯着那小瓷罐疑惑看向秦福,秦福递给他,他也不接。
“小逸,这是治那里那里的伤……”秦福看向秦逸的下半身,“抹上去有重生血肉之效。”
秦逸的脸一红,接过小瓷罐,揭开罐盖闻到一股带血腥气的臭味。
秦逸连连干呕,着急要盖上罐盖,急得手忙脚乱总也盖不上。
秦福帮他盖上,又说:“小逸,可别嫌这药臭,定有奇效的,是用黄璧琴的血制成,蕴有草木灵气,几天才炼出这么一丁点。你不要让别人看到,挑一点药膏悄悄抹在伤口,痊愈了也别说出去。”
秦逸用袖口掩着鼻子,拿张罗帕包了小瓷罐,再放到床尾角落的褥子下。
秦福把要嘱咐的事又提一遍,让秦逸安心养伤,他下山回秦府。
他下山时,蔡宝光也正往山下走。
蔡宝光上山给蔡莲君送东西,还要赶回山下办别的事,为了不和秦福碰面,他坐在石头上等了会儿,等他们走远才动身。
本来心里已感到憋屈,回望湖楼后得了个消息,更是怨怒之气憋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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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消息是,秦家得到了穆翔羽的盟书,秦家还在沙州和瑱州修了粮仓,买了土地,秦家的财力和武力都并未受到秦家父子的伤势影响。
“程叔公,我们饶秦福的狗命饶几回了?”蔡宝光双手撑着桌子,伸长脖子问程浩风,“秦家咋这么快又兴旺起来?我们干的不都白干了?”
程浩风已听他讲了情况,不急也不气,轻笑说:“秦家根基已坏,这兴旺只是表面虚象。秦家像一棵根深叶茂的大树,要从树干内把树蛀空,这棵树才彻底死掉,单砍几根大的枝桠无法让树枯死。”
蔡宝光站直身,挠挠头,“我咋没看出来秦家根基已坏?”
“你会做生意,生意好的根本是什么?是货好。即使钱庄不卖某样货,也是卖的好信誉是不是?要是一个生意人,吆喝声大,没有好货,这生意会长久好吗?”
这几天程浩风的心情轻松些,面容看起来都柔和了些。
他有说不出的一种力量,蔡宝光也跟着平静下来:“你意思是,秦家目前像是招牌大、店铺好、看热闹的人多,但没有好货物?”
程浩风眺望湖对岸的黛绿山林,双眸如黑曜石熠熠生辉,“对,可以这么说。双方都在等待时机,看谁沉不住气,定要在最后一搏,彻底击倒对方。”
他又和蔡宝光谈了一些别的,蔡宝光对未来又充满信心。
夜幕降临,程浩风在灯火通明的屋内,铺开地图,又做着谋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