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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夏晴的特殊对待（第2页）

“练心……”夏晴轻声重复着这两个字，将试炼记录小心地折好放进木盒。或许薛月师兄是对的，他越是严苛，越是让她看清修真界的残酷，就是越在帮她。她想起那些被薛月刻意安排的、会求饶会偷袭的虚拟武者，想起他们淬毒的武器和阴狠的眼神，忽然明白了他的良苦用心。

他是想让她在试炼塔里流够眼泪，将来在真正的生死关头，才能睁着眼睛握紧剑。

窗外传来晨钟的声音，夏晴吹熄烛火，走到窗边推开木棂。远处的试炼塔在晨雾里若隐若现，第七层的位置还亮着微光——薛月大概还在那里调整第八层的设置。她望着那点光，忽然觉得心里踏实了许多。

不管薛月对她是出于责任，还是别的什么，她都该好好努力。至少不能辜负他这番苦心，不能让他将来为自己担心。夏晴握紧拳头，指甲嵌进掌心带来的痛感让她更加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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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卯时，夏晴准时出现在试炼塔前。石门应手而开，薛月已经站在控制台前，眼底带着淡淡的青色，显然是彻夜未眠。“准备好了？”他问，递给她一枚新的传送符。

“嗯。”夏晴接过符纸，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这次两人都没躲闪，只是像触电般迅速移开。她看见薛月耳根泛起一点微红，心里顿时像揣了只小兔子。

“第八层的毒雾会影响神识，把这个戴上。”薛月从袖中取出一枚玉佩，上面刻着繁复的清心阵纹，“遇到危险就捏碎它，我会立刻带你出来。”

玉佩触手温润，还带着薛月身上的气息。夏晴把它系在腰间，忽然鼓起勇气抬头看他：“师兄，谢谢你。”

薛月的动作顿了顿，转身去启动传送阵时，声音似乎低了些：“进去吧。”

白光闪过的瞬间，夏晴听见他在身后说：“活下去。”

第八层的沼泽比在水镜里看到的更令人窒息。腐臭的气息钻进鼻腔，墨绿色的毒雾缠绕在脚踝处，像冰冷的蛇。夏晴刚站稳脚跟，就听见左侧的芦苇丛里传来窸窣声。她握紧长剑，想起薛月的话，压下心头的怯意，灵力灌注剑身发出嗡鸣。

“小姑娘，行行好……”一个衣衫褴褛的老者从芦苇里爬出来，手里攥着半块干粮，浑浊的眼睛里满是哀求，“我儿子被妖兽伤了，求你给点疗伤的药……”

夏晴的心跳了跳，刚想拿出丹药，忽然瞥见老者藏在身后的手——那枯瘦的指缝里，露出了一点淬毒的银针。她猛地想起薛月的告诫，剑气瞬间横扫而出，老者惨叫着倒在地上，身体化作淡蓝色的光粒消散。

沼泽里很快又响起脚步声，这次是三个手持弯刀的壮汉，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这小娘子长得不错，不如跟我们回去做压寨夫人？”为首的人舔了舔嘴唇，眼神像黏腻的蛛网。

夏晴握紧剑柄的手在发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愤怒。可她知道不能被激怒，这些虚拟武者就是想让她乱了方寸。她深吸一口气，想起薛月教她的步法，身形如柳絮般向后飘退，避开了对方劈来的弯刀。

厮杀很快开始，毒雾里不断有新的虚拟武者涌出来，他们的招式阴狠毒辣，嘴里还不停地咒骂、嘲讽。“无垢体质又怎样？还不是任人宰割的小羔羊！”“你那长辈怕是早就不管你了，不然怎么让你一个人来这种地方？”

夏晴的手臂被划开一道口子，毒液顺着伤口蔓延，带来火烧火燎的痛感。她咬着牙逼出灵力逼毒，脑子里却不受控制地想起那些话。薛月师兄会不会觉得她很没用？会不会觉得她太蠢，连这些虚拟武者都对付不了？

就在这时，一个虚拟武者假装被她的剑气所伤，捂着胸口跪倒在地：“姑娘饶命！我再也不敢了！”夏晴的剑停在他头顶，看着他痛哭流涕的样子，心头又泛起犹豫。

可下一秒，她就看见那人藏在身后的手，正悄悄凝聚着灵力。“师兄说得对，不能信！”夏晴猛地回神，剑气瞬间穿透了对方的咽喉。虚拟武者的身体消散时，脸上还凝固着惊愕的表情。

当最后一个虚拟人影化作光粒时，夏晴拄着剑跪倒在泥地里，浑身的骨头像散了架。毒雾渐渐散去，她看见薛月站在沼泽边缘的石阶上，手里拿着一瓶解毒丹。

“过来。”他说，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紧绷。夏晴挣扎着起身，刚走两步就腿软，薛月快步上前扶住她的手臂。他的掌心很烫，带着急切的温度。

“蠢死了。”他低声骂了一句，却立刻拿出金疮药，小心翼翼地替她处理手臂上的伤口。他的动作很轻，指尖触到她皮肤时，夏晴能感觉到他在微微发抖。

“薛月……”她看着他低垂的眼睫，忽然想说些什么。

“闭嘴。”薛月打断她，用干净的布条缠好她的伤口，“疼就喊出来，别憋着。”

夏晴的眼眶忽然就红了。这些日子积攒的委屈、恐惧和努力，在他这句带着斥责的关心面前，突然就绷不住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滚落，砸在他手背上。

薛月的动作猛地停住，他抬起头，看见她咬着唇哭的样子，喉结动了动，想说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哭什么。”他最终只是拿出块干净的帕子，笨拙地替她擦眼泪，“打赢了该高兴才对。”

“我怕……”夏晴哽咽着说，“我怕自己永远都学不会那些……我怕让你失望……”

薛月的手顿在她脸颊旁，眼神复杂地看着她。晨光照进沼泽，在他眼底映出细碎的光斑。“夏晴，”他的声音低沉而认真，“你不需要学会残忍，你只需要学会……不被伤害。”

他替她擦眼泪的动作很轻，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珍视。夏晴望着他近在咫尺的脸，闻到他身上冷松混着药草的气息，忽然觉得心跳快得像要炸开。她看见他的目光落在她的唇上，停留了一瞬，又迅速移开，耳根却悄悄红了。

“走吧，回去换药。”薛月松开手，转身时的动作有些仓促。夏晴望着他的背影，忽然发现他玄色衣袍的后襟上，沾着一块和她裙摆上一样的泥渍——想来是刚才扶她时蹭到的。

她伸手摸了摸腰间的玉佩，那温润的触感让她心里一片滚烫。也许师姐们说得没错，薛月对她的特殊照顾，从来都不止是责任那么简单。

试炼塔的石门在身后缓缓关闭，将沼泽的腥气隔绝在外。夏晴跟着薛月走上石阶，看着他宽阔的背影，忽然觉得那些修真界的残酷和冰冷，似乎也没那么可怕了。至少在她身边，有这样一个人，愿意为她挡住风雨，愿意教她握紧剑，愿意在她哭的时候，笨拙地替她擦眼泪。

走到第七层时，夏晴忽然想起昨夜他留在石桌上的清灵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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