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我这叫维权。”云逍的意念体叉着腰,摆出一副包租公的嘴脸,“咱们得算算账了。首先,你非法入侵我的丹田,这是私闯民宅。其次,你在这里又打又砸,搞得乌烟瘴气,造成了严重的精神损失和环境污染。再者,刚才你借用我的身体当舞台,出尽了风头,这笔形象代言费怎么算?”
他掰着手指头,一条条数落:“还有,刚才那一战,我的法宝,天阶下品的八宝莲花功德灯,为了护你周全,碎了!这笔固定资产损耗,你得赔吧?”
八戒静静地听着,眼神没有丝毫波动,仿佛云逍说的不是他,而是一些无关紧要的琐事。
直到云逍说完了,他才缓缓开口:“本帅,会还你。”
“本帅?”云逍乐了,围着八戒的虚影绕了两圈,“我说哥们儿,你这刚清醒过来,怎么就染上自恋的毛病了?怎么回事,是觉得自己长得帅吗?”
八戒的嘴角,似乎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
他闭上眼,似乎懒得再跟云逍废话,只是冷冷地吐出几个字。
“因为我踏马的叫天蓬元帅!”
云逍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这个回答,他给满分。
傲娇,嘴硬,但又没法反驳。
行,这家伙虽然清醒了,但骨子里的骚包劲儿还在,这就好办了。最怕的就是那种哭哭啼啼要死要活的,太难伺候。
“行吧,元帅。”云逍摆了摆手,“看在你刚才表现还不错的份上,这笔账先给你记着。不过利息得按天算,我可是专业的。”
说完,他的意念体便退出了丹田。
意识回归身体,云逍立刻就听到了外界的嘈杂。
“云施主!云施主你醒了吗?”辩机那张放大的、写满求知欲的脸凑得极近,“快让贫尼跟元帅聊聊!就一个时辰!不,半个时辰也行!”
“师弟,你饿不饿?我这里有牛肉干!”钟琉璃也挤了过来,手里还举着一块油光发亮的肉干,满脸期待。
“都让开点,让他喘口气!”冷月的声音清冷,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果断。她不知从哪端来一碗清水,用一根干净的布条蘸了水,轻轻擦拭着云逍干裂的嘴唇。
凌风在一旁看得醋意大发,酸溜溜地说道:“表妹就是表妹,就是比某些咋咋呼呼的人体贴。”
就在这时,一个苍老的身影在几个族人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走了过来。正是那位守井人老者。
他来到云逍面前,不顾众人的惊愕,直接跪倒在地,浑浊的老泪纵横。
“恩人!”
他身后,那些幸存的族人也齐刷刷地跪了下来,黑压压的一片。
“感谢钦差大人,为我长洛城斩除妖邪,还我族人八百年自由!”
老者的声音嘶哑,却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激动与感激。他们一族,背负着看守镇魔井的使命与诅咒,世世代代活在这座信仰囚笼之中,不见天日。
如今,诅咒终于解除了。
云逍看着他们,心里也有些感慨。他想说点什么,比如“大家快起来,这都是我作为镇魔卫应该做的”之类的场面话,但奈何身体不允许,只能眨了眨眼。
还是凌风有眼力见,他上前一步,清了清嗓子,摆出刑部尚书之子的派头,朗声道:“诸位乡亲请起。云大人为长洛城之事,身受重伤,不便多言。清除邪魔,本就是我镇魔卫的职责所在。如今城主古苏已伏诛,尔等皆已自由。”
众人这才千恩万谢地站了起来。
老者看着云逍,又道:“大人,我族世代守护镇魔井,知晓城中一处密库,乃是古苏那妖人九百年来搜刮的财宝所在。如今物归原主,我等愿将此库献于大人,以报万一。”
听到“财宝”二字,云逍的眼睛明显亮了一下。
凌风立刻会意,笑道:“老丈有心了。不过我等乃朝廷钦差,查抄赃款充入国库乃是分内之事,岂能私占。这样吧,你们将地点告知于我,后续我会处理。”
他嘴上说得大义凛然,心里却在盘算,回头怎么着也得跟云逍这小子分一杯羹。这次真是亏大了,光是那些符箓就价值连城。
安抚好众人,诡案组的小队终于得以喘息。他们找了一处还算完整的院落暂时休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