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雨轩,是陈云帆来到蜀州后,特意在这座三进宅院内设置的书房。
名字雅致,装饰雅致,格调很高。
尤其是在下雨天。
雨水沿着顶上瓦砾滑落时,便可以打在檐下的丝竹之上,发出阵阵清脆的声音。
用他的话说,学识不够,旁地就不能落下了。
只是吧,格调的确是有了。
可雨天真的来时,书房内的丝竹之音便是绵绵不绝。
别说陈云帆了,便连性子沉稳的春莹都觉得吵闹。
特别是她在替陈云帆处理衙门公务时,听着书房外的竹音,看到躺在另一侧床榻上看戏本的陈云帆时,脸上顿时露出幽怨:
“公子,您多少看一看这些公务政令呀。”
陈云帆头也不抬,慢悠悠的翻过一页,语气慵懒的说道:
“你是‘白衣相’嘛,连大魏局势都能看出一二,这么点儿公务处理起来自是不在话下。’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总归不能一直这样下去。
春莹无奈的拿起手中刚处理完的册子,走过去说:
“公子,别的您都可以不看,唯独这本,您要看一看呀。”
陈云帆侧头瞧了她一眼,见她脸上认真,便一手接过来,“定远军今年夏收粮食已入库,三镇共计二百一十三万石。”
“今年收成不错嘛,按照月粮一石的标准,定远军士足可撑到年底了。”
春莹:“布政使司衙门需要督促指挥使司粮食分仓,将二十万石粮食缴至蜀州府城囤放。”
陈云帆扔下册子,撇嘴道:“与本公子有甚关系?吃力不讨好的事儿,谁想去谁去。
春莹欲言又止的说:“公子,您如今是参政,负责的就是这个啊。”
陈云帆偏过头,“不去不去,萧家今年一连上奏十二道奏章请粮,朝堂都没给来。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粮食,定然不会给出来,我吃饱撑的去触他们霉头?”
“可”
“别可是那是了,本公子这参政得来蹊跷,还是低调谨慎些吧。”
春莹见他不松口,便不再劝说,收起那本册子,重新回到卓案前处理其他公务。
陈云帆则是仍旧看着戏本,时不时露出些笑声,显然是看到高兴处。
便在这时,一道清脆爆破声音传来。
哚。
两人回头看去,便见墙上明晃晃插着一根箭矢。
陈云帆看向屋外,微微皱眉,低声骂道:“这些个阴沟沟里的隐卫真当本公子这里是自家后院了。”
春莹听到声音,走过去取下箭矢,从中拿来一张纸条看了一眼,“公子,鹞鹰传信。”
陈云帆收回目光,接过来纸条:“幻音宗再现,蜀州刘家欲要对百草堂动手,借此压制萧家药堂。”
仅此一句,有头有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