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以纾将竹篆放在手中转了几圈,慢悠悠地打开信封。
抽开信纸。
信纸洋洋洒洒的正楷,全是在讲近几日踏云会的事。
他们是结课对子,有需要交互的课业,被写在了信纸中。
信纸上最后几行,确实提到了明月楼的事,景寅礼以教平静的语气对此事再次道歉。
一带而过。
林以纾看完信,略微颔首。
景寅礼于信中口吻冷静而自然,对明月楼之事轻描淡写,让林以纾不禁也将那夜的事放轻了些。
她抽出新的雪纸,给景寅礼写回信。
她将白日的赭蛊之事,写在了信中。
说实话,她心中对明月楼那夜的芥蒂已然逐渐淡去。
因为她怎么都无法将景寅礼和那夜的九次郎对号入座,现实中的景寅礼和那夜的九次郎差别太大,怎么对都觉得OOC。
而且她身上的那些痕迹也逐渐消失了,嘴角的红痕已然不再。
估计没多久,她就能坦然地面对景寅礼。
林以纾将雪纸迭到信封中,递给侍从,让他们明日送去景寅礼的涵宫。
侍从走后,林以纾掀开灯火罩,点起新的烛火。
她不该让这些无关紧要的事占据内心,她现在有更紧要的事要去做。
她伏于案前,挑灯夜读。
屏声敛息。
窗外正殿的方向灯火通明,王兄定然还在殿内处理政事,王兄如此勤勉,她也不能落后。
卷起来!
林以纾先看北境卷宗,重点阅读有关赭蛊的案例。
想起赭蛊,她从纳物囊中拿出黑水馆送给她的陶罐。
她掀开陶罐,一只赭蛊如红豆一般,在黑水上仰泳,时不时往外吐口水。
林以纾:“。。。。。。”
你过的还挺悠哉游哉。
林以纾对照卷宗中的赭蛊和现实中的赭蛊,仔细观摩。
涵室内,静谧中只剩下卷宗翻动的声音。
少女纤细的身影倒映在纸屏上,如同志怪书上的某一页妍丽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