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以纾蹙眉,靠近窗户往外看,窗户外已经堆迭起了小山一般的傀儡,那些散乱的骸体,怨恨地往义善坊看。
工匠们重新造新的傀儡,重复枯燥的章程。
林以纾突然觉得自己胆子挺大的,她竟然能在各个房间里穿行t,也不管这些工匠有多暴躁,傀儡叫得有多大声,专心地找镜子。
就算不是为了照出命定之人,东洲镜肯定也有用。
怪哉。
偌大的一个义善坊,竟然一个镜子都没有。
东洲王和她说过,东洲镜无形却有形,每回显形的模样不一样,她就算没见过东洲镜,只要对上眼,肯定能一眼认出来,一见如故。
可她现在一块镜子都没找到。
别说镜子,连镜子碎片都没有。
林以纾一间间地推门而入,甚至还隐身潜入了纳兰王妃的厢房。
纳兰宜巨大身形蜷缩在厢房内,占据几乎整个内室,她僵直地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林以纾作为一个万物修,共情能力一直很强,更不用说纳兰王妃和她一样怀孕了。
她觉得,纳兰宜一定很难受。
纳兰宜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般模样?
她到底是怎么死的?
她在看什么?
林以纾轻声地掩上门缝,最后看了一眼纳兰宜,离开了这里。
找了有三四个时辰,林以纾终于在东家的厢房内发现了一面小铜镜。
全义善坊唯一一面镜子。
林以纾将镜子在手里颠了颠,这瞧着就是个普通的铜镜啊…一点都没有东洲王所说的那种‘一见如故’的感觉。
林以纾高高地举起镜子。
镜子啊镜子啊,你现在是全村唯一的希望了。
林以纾去找王兄。
去的路上,有个老工匠拦着她,“怀安。。。”
老工匠意味深长地伸出手,“这些钱你拿着,今天晚上,你出去帮我们买酒,要城东最远的那家。”
‘这些工匠真是倚老卖老啊,真不想出去。。。’
‘但没办法,谁叫我是最小的学徒呢。。。’
‘等我以后长大了,我一定要成为最厉害的工匠,报复回来,也对他们这般颐指气使。’
怀安想着。
林以纾接过了铜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