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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3页）

&ldo;你很聪明。我第一次走进书店，纯属偶然。然而，当我看到你的眼睛以后，一切都改变了。&rdo;

&ldo;改变了什么？&rdo;

他摇摇头：&ldo;这是不应该发生的事。算了，我们终究不过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而已。&rdo;

&ldo;萍水相逢？因为我们还不够了解，除了你的名字以外，我对你还一无所知。&rdo;

&ldo;除了名字以外，我实在不值得让你知道。&rdo;

池翠不明白他的话：&ldo;知道吗？你真是一个谜。&rdo;

&ldo;如果我说‐‐&rdo;他那双眼睛紧盯着池翠，停顿了许久才缓缓吐出后半句，&ldo;我是另一个世界的人，你相信吗？&rdo;

&ldo;另一个世界的人？&rdo;她不敢相信。但从肖泉那双眼睛里，又实在看不出他有说谎的迹象，&ldo;你在故意吓我？&rdo;

他淡淡回答：&ldo;你就当我在吓你好了。&rdo;

&ldo;肖泉，告诉我‐‐你的一切。&rdo;

&ldo;你认为这重要吗？&rdo;

&ldo;不，这非常重要。&rdo;池翠就快失去耐心了，&ldo;够了，我甚至还不知道你住在哪里。&rdo;

肖泉闭上了他那神秘的眼睛，仰起头想了一会儿，池翠注意到他的下巴微微有些颤抖，她真的很害怕他又会突然发病。

&ldo;好的。&rdo;他忽然睁开了眼睛，两道凌厉的目光盯着池翠，&ldo;跟我来吧。&rdo;

池翠忽然感到有些害怕，但她还是不由自主地跟着肖泉站了起来。肖泉结了账，带着她离开小餐馆。他们坐上出租车，开到了一栋住宅楼前。

下车后池翠看着四周，一切都这么似曾相识，她轻声地说：&ldo;这里是你家？&rdo;

&ldo;是的。&rdo;

&ldo;我小时候，也住在这附近。&rdo;

他拧着眉头说：&ldo;你不是想知道我住在哪里吗？&rdo;

池翠点点头，大着胆子深呼吸了一口，便跟着他走上了楼。他们来到5楼，肖泉在身上摸了好一会儿才找到钥匙，打开了一扇房门。

房间里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他的手指在墙上摸索着电灯开关。池翠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后，闻到了一股老房子里特有的腐烂味，她有些后悔了：自己难道疯了吗？居然在深更半夜的跟着一个萍水相逢的男人，跑到一间黑暗的鬼屋里来。

柔和的灯光终于亮了起来。池翠的眼睛好一会儿才适应了光线，她看到一个非常宽敞的客厅，至少有30个平方米，摆放着几件看起来挺值钱的红木家具，但都蒙着灰色的尘垢。随着她和肖泉的脚步，一阵轻轻的灰尘从地上扬了起来，仿佛一层烟雾笼罩了房间。一股霉味直冲她的鼻子，她感到有些喘不过气来，这里好像有好几个世纪都没有透过空气了。

&ldo;这里就是你的家？&rdo;她好不容易才开口说话。

肖泉盯着她的眼睛，缓缓地说：&ldo;你不相信吗？&rdo;

&ldo;我觉得这里更像是……&rdo;

&ldo;坟墓。&rdo;他打断了池翠的话，&ldo;我知道你想说什么。&rdo;

&ldo;对不起。&rdo;池翠小心地在客厅里转了一圈，右手不断地在口鼻前挥舞着，以驱散那些灰尘，她注意到窗户都被厚厚的窗帘遮住了，怪不得刚进门的时候一丝光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