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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3页）

&ldo;我从来不说谎的。我听警察对妈妈说，那个死人过去就住在我们隔壁。&rdo;

&ldo;什么？&rdo;他立刻怔住了，停下脚步来盯着男孩的眼睛说，&ldo;小弥，这种事情可不能乱说的。&rdo;

&ldo;我没乱说。警察说那个死人叫卓越然。&rdo;

&ldo;卓越然？&rdo;

苏醒像吃了一个苍蝇一样呆住了，深夜的风吹乱了他的头发，他仿佛看到了那个男人的脸庞。

十五

又回到了死寂的楼道里，昏暗的灯泡晃动着，池翠的脸在光影中时隐时现。她打开了自家的房门，小弥依然没有找到。她感到浑身冰凉，血液都凝固在了血管中。她看了看表，知道自己不能再犹豫了，必须要报警。

池翠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拨通了110电话。她说6岁的儿子失踪了，并把自己地址报给了110台，他们很快就会来的。放下电话以后，她似乎全身都脱了力，后仰着靠在门上，整个人都仿佛落在了冰水中。

忽然，她听到了门外一阵脚步声，这声音让她的心跳又加速了。不一会儿，门铃响了。

她发疯似的打开了房门，见到了苏醒的脸。

&ldo;妈妈。&rdo;小弥从苏醒的手里挣脱里出来，扑进母亲的怀中。

池翠紧紧地搂着儿子，后退了一大步，然后警觉地问道：&ldo;小弥怎么会在你那里？&rdo;

苏醒的脸色非常差，几分钟前小弥的话使他心情沉重起来。他不知道该怎样回答池翠，只是盯着小弥的眼睛。小弥明白他的意思，立刻就说话了：&ldo;妈妈，是我自己去找他的。&rdo;

&ldo;你疯了吗？三更半夜地跑出去找一个陌生人。&rdo;

苏醒听了这话总觉得有些不自在。但小弥依然平静地回答：&ldo;因为我想学笛子。&rdo;

&ldo;学笛子？&rdo;她又抬起头看了看苏醒，嘴里喃喃自语，&ldo;疯了，你们全都疯了，我也快疯了。小弥，你知道妈妈又担心你吗？&rdo;

小弥到底还是个6岁的孩子，看到妈妈发火的样子也有些害怕了：&ldo;妈妈对不起，小弥知道错了。&rdo;

&ldo;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呢？&rdo;

池翠搂着儿子，忍不住泪水竟涌了出来。她知道当着陌生男人的面流眼泪是非常失态的，但她实在无法控制住自己。

看到这一幕，苏醒尴尬地说：&ldo;既然小弥已经送回来了，那我也告辞了。&rdo;

&ldo;请等一等。&rdo;她却突然叫住了他，池翠抬起头抹了抹眼泪，问道：&ldo;谢谢你送小弥回家。&rdo;

他微微笑了笑：&ldo;没关系，你儿子很聪明。不过你应该管住他，别让他在半夜里出来。&rdo;

&ldo;作为母亲，这是我的失职。&rdo;她点了点头，脸上还有着明显的泪痕，忽然她又问道，&ldo;请问你刚才吹过笛子吗？&rdo;

&ldo;刚才？&rdo;

&ldo;对，大约10分钟以前。&rdo;

苏醒摇了摇头：&ldo;不，10分钟以前我还在睡觉，然后就被你儿子的敲门身惊醒了。今天我只在傍晚6点的时候，吹过20分钟的笛子。&rdo;

&ldo;那笛声又是谁吹的呢？&rdo;池翠困惑地摇了摇头。

&ldo;有什么问题吗？&rdo;

&ldo;不，没什么。&rdo;她的声音轻得只有自己才能听到。

苏醒的目光突然向旁边瞄了瞄，在3楼走廊的尽头，那扇房门沉浸在黑暗之中，他没办法看清。他叹了一口说：&ldo;那么，我就告辞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