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所……”alpha医生思索了一瞬,顿时双眼放光,“你就是许培教授?你真人这么年轻啊。”
信口雌黄竟然被人认出,许教授有一瞬间汗流浃背。
他立马端起架子,瞅了眼医生的胸牌:“你好,金医生。”
“许教授,我看了你最新发表的论文,你修复和改造腺体的技术令人叹为观止!”金医生一改刚才公事公办的态度,就像见到偶像似的,滔滔不绝地说,“如果s级实验体没有逃跑,那可以研发出多少新药?说不定人工腺体的技术也会大幅度进步!”
每次参加学术会议,许培都会听到同行的赞誉,倒也习以为常,点了点头:“确实。”
“我还以为你的目标是进化腺体,没想到你同时还在研究摘除腺体,这太超前了!是你新的研究课题吗?你的丈夫竟然是你的研究对象,你太热爱科研了。”
许培汗颜:可不可以纠正下这人不是我丈夫……
“他是接受你的改造后才可以正常生活的吗?”
“他没有腺体还有生育能力吗?”
“你的优秀基因如果不延续给下一代那真的太可惜了。”
许培保持着礼貌的微笑:“你不用工作吗?金医生。”
“啊,对,我的患者还在等我。”金医生掏出了手机,“可以加你个联系方式吗?许教授。”
“可以。”许培说,“麻烦你把贺亦巡的检查结果都发给我。”
“当然没问题。”
金医生离开后,贺亦巡也输完液了。由于血型不匹配,他没有进行输血治疗,只补充了一些维持体能的药物,之后便被要求回家静养。
原先穿的衣服沾满了血迹,被许培处理掉了,还好车上有白天逛街时给贺亦巡买的衣服,许教授私心拿出了那件深棕色复古夹克给贺亦巡穿上,和他预想的一样,很衬贺sir的气质。
大街上四处可见警车,闪烁的红蓝灯在夜幕下颇为刺眼,意味着整座城市都已戒严。道路比平时拥堵好几倍,五分钟过去连主路都还没上。许培无聊地和贺亦巡聊着天:“你是什么血型?”
“a型。”贺亦巡说。
“好神奇。”许培从没听过这种分类,“我们这边血型分为1型、2型和3型,你们那边不会是a型、b型和c型吧。”
“abo。”
“嗯?”
贺亦巡:“我们那边的血型主要分为a型、b型和o型。”
两个世界似乎有着微妙的共通。
“你还说我们的性别是希腊字母表。”许培说,“我看你们血型才是。”
好半天过去,车子仍堵在主路入口一动未动。许培打开了广播,不出意外听到了与中央银行劫案相关的谈话节目。
“詹远已经被列为怒城历史上最凶恶的暴徒,二十岁煽动暴乱,三十岁炸毁国立研究所,抢劫中央银行,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但他把抢来的钞票都撒给平民,是不是某种意义上的劫富济贫?”
“他当年煽动暴乱是为了抗议过于严苛的法律,现在已经有外媒报道,这次劫案证明怒城这种法律体系,只会催生极端的恶徒。”
“……”
终于进入主路,车流前进缓慢。许培有一下没一下地踩着油门,问贺亦巡:“你怎么看?”
他问的是詹远的动机,然而贺亦巡却直视着前方,说:“你们这边好多alpha。”
嗯?许培不解,这感想从何而来?
哦,刚才的医生。
许培转头看了看贺亦巡,觉得他脖子吊着绷带一本正经说话的样子有些好笑,随口道:“你这就吃醋了?我就这么厉害,人家崇拜我很正常。”
贺亦巡没接话,沉默了一会儿,说:“问你个问题。”
许培:“嗯哼。”
“你是不是喜欢我?”
许培一个分心,差点撞上前车屁股,赶紧踩下了刹车。转头往旁边看去,只见贺亦巡也在看他,表情很平静,不像电视里演的那种心动场景,倒像是科学求真节目。
好吧,萌生出来的微妙情愫又被摁回了土壤里。
“为什么这么问?”许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