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没说需要我,他什么都不跟我说。”
&esp;&esp;“他不是不跟你说,他这样子已经什么都无法表达……”看张逐越来越迷惘的神情,杨云舒放弃和他讲通,下死命令,“你跟着一起来,别逼我扇你。”
&esp;&esp;杨云舒把周明赫放在副驾驶,让张逐坐后面。等人都上来后,她看了周明赫一眼,默默将所有车门都锁上了。
&esp;&esp;开出去没多久,张逐就倒在后座呼呼大睡。副驾的周明赫一直呆坐,目视前方,保持这个姿势久久不动。等车开到昆明市,他才淡淡说了一句:“张逐进医院会崩溃,你一个人拉不住他,不要叫他进去。”
&esp;&esp;从丽江到昆明,她开了五个小时。抵达目的地,天已经黑了。他们找了一家酒店,先住一晚,你要什么
&esp;&esp;药物和张逐的敦促都起了效,一段时间后,周明赫渐渐从那种解离和木僵的状态中恢复了正常。
&esp;&esp;情绪还是低迷,每天仍不开心,还会想到死,还有药物引起的嗜睡乏力等副作用,至少他和这世界的隔膜渐渐变薄了。日光风雨落到他身上,也有了感知,不再独自一人困在那堵透明的玻璃墙里。
&esp;&esp;医生让他适量运动,多晒太阳。运动他尚且做不到,这段时间他都住在杨云舒这里,每天清醒那点时间,就搬张躺椅到院里晒太阳。
&esp;&esp;五月的天气真是好,日日晴天,天空清透明亮。也不热,阳光落在身上暖洋洋的,晒得人松弛酥软,连肉带骨都快融化。那种悲伤的情绪,也好像能够被阳光逐渐稀释,变得稀薄。
&esp;&esp;杨云舒拿来她的防晒霜给周明赫:“这边紫外线很强,小心晒伤。”
&esp;&esp;“谢谢。”
&esp;&esp;“最近食欲怎么样?”
&esp;&esp;“还好,我感觉我慢慢好起来了。”
&esp;&esp;“嗯,会好的。”
&esp;&esp;周明赫问:“云姐,你是不是有家人或朋友也和我生一样的病啊?你带我去见那医生跟你很熟。”
&esp;&esp;“我就不能有个在精神科做医生的朋友?”
&esp;&esp;“但你直接就给我挂了精神科的号,好像你对这很熟悉,直接给我下了诊断书一样。”
&esp;&esp;“有没有可能我学过心理学呢?”
&esp;&esp;周明赫缓慢眨了眨眼:“也对,我不该那么揣测你。”
&esp;&esp;“其实你揣测得倒也没错了。不过不是别人,是我自己。”杨云舒垂下眼睫,顿了顿,“大概十年前吧,我也深受抑郁症的折磨,花了好几年才走出来,所以大概知道你现在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