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宫人才又动了。
&esp;&esp;梁德帝顿时也觉得怪费力的,好像这一手威胁的并不是薛清茵,只是纯让自己不快了。
&esp;&esp;“瘦了。”梁德帝看着她道。
&esp;&esp;薛清茵愣了下,想到这狗皇帝演技与她比起来,那叫一个旗鼓相当。她便从善如流地接道:“怎能不瘦呢?路上吐得死去活来……”
&esp;&esp;梁德帝眼底掠过一道复杂的光,道:“难怪走得这样慢,怎么不来信说明?”
&esp;&esp;薛清茵嘀咕道:“免叫你们操心啊。”
&esp;&esp;“懂事了?新鲜。”梁德帝哂道。
&esp;&esp;“我也要做阿娘了,自然要拿出做阿娘的样子。”薛清茵道。
&esp;&esp;梁德帝闻声,表情有了极微妙的变化。
&esp;&esp;他心中有些不舒服。
&esp;&esp;这般情景……本该是和睦温馨的。
&esp;&esp;但他清楚地知道,什么儿孙环绕,合家美满,这不是属于他的东西……不是。
&esp;&esp;“长熠。”梁德帝唤着宣王的字,抬头看向了他。
&esp;&esp;“孟族一战,辛苦你了。”梁德帝叹道。
&esp;&esp;薛清茵插声:“辛苦的是我。”
&esp;&esp;梁德帝无奈:“你哪里辛苦了?”
&esp;&esp;“日日为宣王担惊受怕啊……”她看着他,问:“父皇在京中,难道不会为之担惊受怕吗?”
&esp;&esp;梁德帝的呼吸微窒。
&esp;&esp;他也看着薛清茵:“……朕自然也会担心宣王。”
&esp;&esp;他顿了下,心头那股不舒服的感觉更浓了。他反问起薛清茵:“你们在丰城不曾听闻骨蒸病一事?”
&esp;&esp;薛清茵点头:“听闻了些,很是可怕,否则我们也不会拖到今日才入城。”
&esp;&esp;梁德帝斥道:“你还好意思问朕,也没见你忧心朕的安危。”
&esp;&esp;薛清茵问:“父皇病了吗?”
&esp;&esp;梁德帝动了动唇:“没有。”
&esp;&esp;薛清茵道:“我就知道父皇吉人自有天相。”
&esp;&esp;熟悉的拍马屁的口吻。
&esp;&esp;但梁德帝却笑不出来。
&esp;&esp;他总觉得薛清茵像是在敷衍他……那种滋味,让梁德帝心头如蚂蚁啃食。
&esp;&esp;“住在宫中吧。”梁德帝道。
&esp;&esp;薛清茵露出为难之色:“不回宣王府吗?我还想着去见见阿娘,见见昔日的朋友……”
&esp;&esp;梁德帝冷声道:“在宫中过了新年再走。”他顿了下,又道:“你在京中哪里来的朋友?别以为朕不知道。往日里有哪家姑娘肯和你一起玩?”
&esp;&esp;他又道:“住在宫中,又不是不允许你出宫去,你要去许家,自己去就是了。还要朕命人用轿子抬你去吗?”
&esp;&esp;薛清茵道:“这个好,让禁卫抬我去。”
&esp;&esp;梁德帝:“禁卫岂能用到这样的地方?”
&esp;&esp;薛清茵问:“为何不能?”她道:“我看现在京中的人都瞧不起我和宣王啦,须得有几个禁卫给我做做脸面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