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璟尧哪里肯依,一手拉住她手臂,追过去问,“王瑞林欺负你了?”
王瑞林……两个人之间最禁忌的三个字,就这么突然被提起。
清桅眉眼倏冷,西山卧房那晚撕心裂肺的怒吼、不分青红皂白的恶意揣度和卑劣质问,就像那一枚子弹一样,正中心脏,怒意瞬间涌上心头。
她不禁嗤笑一声,看着6璟尧的眼神,是溢出眼眶的鄙夷和不屑,“欺负?他没有欺负我,也不会欺负我。”
6璟尧几乎是出口那三个字就后悔了,怎么能在这个时候提起那个人。他低下头,抬手扶额,憋下满腔躁意,好一会儿才重新鼓起勇气抬眼看她,懊恼不已,“……我…”
“比起欺骗和辜负我,这个世上再没有人比你做的更过分了。”沈清桅打断他,漆黑的眸子是冰淬的冷光,“所以6璟尧,你没有资格质问任何人!”
“……”
“需要我提醒你吗?”沈清桅仰着脸,目光逼视,眼角噙着盛怒和绝裂的笑。
她和6璟尧走到如今地步,她其实已经不想去纠结或者怒骂争吵什么了。可那些失而得得的记忆,加上之前铃兰和慕青玄讲这一年间生的事情,那些她终于弄明白的真相,刺得她疼啊,真疼啊,一呼一吸都锥心刺骨的疼,甚至只要想起就恨不得抓住眼前这个男人问清楚,到底为什么对她那么残忍,那么狠?!
6璟尧知道她想起了那一晚,他们因为王瑞林大吵,甚至到最后举枪相向,不欢而散。他不想再刺激她,压着喉音不敢再说什么,只深深地望着她。
“你的那些情人,凯瑟琳、沈清欢,从订婚就开始在我眼前晃,刺激我,伤害我。”她笑着,眼底猩红,“还有你的初恋,陶希陶小姐,名门千金,高知女性,你们纠缠不休……哦,前段时间,你们不是还在宴会上挽手相对,言笑晏晏呢。”
“哦,还有王双,”她拍一拍桌面,“这个王家的三小姐,对你可是情根深种,矢志不渝呢,西山前厅她送的那个价值连城的物件还在吗?”
为什么要提这些,提起来就痛,痛得她都有些站不住,她靠在桌边,反手撑在桌面上,冷凝着他。
6璟尧担心她摔了,上前要扶她,却又被她躲开。可他不想她再提这些,于是出声解释,“这些人,如果你想知道,我都可以解释给你听。但……&0t;他抬手看看时间,已经凌晨两点,“但现在不是时候……我只想告诉你,我跟她们现在都没有关系。包括那晚我们争吵的所有事情,我都已经解决了。”
“哦?所有事情都解决了?”清桅挑眉问道,明显的不信,“陶希的事情解决了?”
“是,她在宣市任职是南京的安排,与我无关。”
“那王双的事情也解决了?”
“我与她本就没有关系,所有接触都是与两家恩怨有关。更何况她已有未婚夫,你不能…”不能胡乱揣测,不能胡思乱想,他无法这样强硬的要求清桅。
“那南京的事情呢,军令状的事情也解决了?”
“都解决了。”6璟尧答的干脆。
可他不知道,就是他那份坦荡干脆,深深地再次刺痛了清桅。
一个人怎么可以在对她做了那么残忍的事情后,还可以如此坦荡、一身凛然面对她?!
她一把将6璟尧推开,面露凶狠,压低了声音吼道,“那你敢告诉我是怎么解决的吗?”
“……”6璟尧有些不自然。
“不敢吗6璟尧?南京为什么突然敢放你独自执掌东北?你东北大军的军晌又有多少出自他沈怀洲的库银?更甚者,为什么我们举枪相向的第二天我就会出现在回北平的专列上?张顺为什么会埋伏在铁路沿线?舟亭又为什么会被宋俊麟抓去北平?”
沈清桅在一声声质问中眩然落泪,神情悲怆,“如果不是王瑞林,我如今该是南京狱中的鬼魂还是他宋骏麟刀下亡灵?”
“6璟尧,这一桩桩,一件件,你敢跟我说实话吗?你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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