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想通了这一件事,文嘉又将注意力放在了今天自己本该关注的重点上,那就是江羽告诉她的那条盛行在大院里的关于周晏丛和钟明薇的流言。对于这一点,文嘉是本能的不相信的,毕竟周晏丛早已同她解释清楚。只是,任何一个女人都不会喜欢自己爱人的名字同另外一个异性的名字一起出现在这种桃色绯闻中,所以文嘉竭力说服自己,她此刻的胸闷和不快都是正常的。
&esp;&esp;然而文嘉更担心的当然是周晏丛的名声,所以她也在犹豫,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他呢?好让他提早有个心理准备?
&esp;&esp;无能为力
&esp;&esp;琛江。
&esp;&esp;相较于燕城的酷暑炎热,这座位于国土之南的城市反倒异常的凉爽。因它过去几天一直在连绵不断的下雨,温度为此一直保持在二十四五度上下,格外舒爽。
&esp;&esp;周晏丛一早便和曾辉从酒店出发,来到琛江的国际机场接从燕城过来的杨江信。这位被称呼为“杨总”的五十岁上下的中年男人与他们有所不同,他有职务在身,前两天一直在燕城开会,昨晚才抽出时间飞赴琛江来处理这桩旧事。
&esp;&esp;甫一出航站楼,杨江信便看到了身材高大的周晏丛和老熟人曾辉,他向他们招了招手,眼角的皱纹愈发深刻了一些。
&esp;&esp;“小周,老曾。”杨江信提着行李箱,信步向他们走去,“这琛江的天气倒是比燕城还要凉快,都说南方更热,可南方的人民比咱们有福气。”
&esp;&esp;“可不是么。”曾辉笑笑,接过杨江信手中的行李箱。
&esp;&esp;杨江信与他谦让了一番,实在争不过,便由着曾辉去。他抽出空闲,将目光落在周晏丛身上。
&esp;&esp;与曾辉不同,他与周晏丛这才是程,这点您尽可放心。”
&esp;&esp;杨江信听他口风,便知他私下里一定是做足了准备。他同曾辉对视一眼,见对方缓缓冲他点了点头,便也不再纠结这件事了。他这人并非优柔寡断之辈,既然决定了相信周晏丛,那自然就会对他支持到底。只是这件事当这里并非没有一点儿后患,杨江信想了想,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esp;&esp;“晏丛,对于你的能力和手段,我和老曾绝无二话。只是你想过没有,假使咱们拿到这90的股权,那么剩下的设备尾款就要咱们这边来支付了,信辉哪里还有这笔闲钱呢?”
&esp;&esp;说白了,还是钱的事儿。蒋文当初拿到信辉的融资款后,只向卖方支付了不到一半的款项。后续还有不到一个亿的尾款,是需要后来接手的人结清的,否则合同作废,之前的钱也会打了水漂。
&esp;&esp;杨江信出身书香门谈判()
&esp;&esp;周晏丛知道杨江信这并非托辞。
&esp;&esp;他所在的公司归国家相关部门统管,账目一进一出皆必须有清晰的名目。杨江信目前已属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哪里还能匀出多余的钱来呢。
&esp;&esp;“但是杨总,如果主动权依然在蒋文手中,以他现在的情况,他后续也是拿不出多余的钱来完成尾款支付的。到时候,这个项目依旧会搁置在那里,我们三人投出去的钱也没指望收回。”周晏丛轻敲几下桌子,说道。
&esp;&esp;“是啊……”杨江信也知道目前这个两难局面,所以他才感到惭愧。说来说去,这一切都怪蒋文,如果不是他背信弃义,何至于会有今天的事!
&esp;&esp;周晏丛见火候到了,便缓缓提出自己的看法。
&esp;&esp;“杨总,你不必太过介怀,我和辉哥都明白您的难处。但钱既已投出去,事情还是要做的,至于资金方面,说难也难,说容易其实也容易——”周晏丛停顿了一下,看向杨江信道,“这半年来我接触了一些投资人,其中确实有一两位对这个项目感兴趣,所以我建议我们先将主动权拿到手中,至于接下来的事,我们再想办法。我相信,事情会有转机的。”
&esp;&esp;曾辉和杨江信都没想到,周晏丛居然已经为这个新提出的方案谋划到这种地步,可见他是早就有此打算,只不过是今天才提出罢了。
&esp;&esp;“晏丛!”曾辉有些惊愕的看着他,因为连他此前都不曾听周晏丛提起这件事。
&esp;&esp;“辉哥,抱歉。”周晏丛适时道歉道,“我并非有意隐瞒,主要是这件事在来之前才仓促有了结果,否则这次见面我也不会提及。至于我的立场,想必您也清楚,那就是一定要保下这个项目,所以我必须要多备一条路,以保万无一失。”
&esp;&esp;周晏丛这番软硬兼有的表态,让曾辉和杨江信又沉默片刻。末了,是杨江信主动站出来说道:“也罢,那就按照你的想法试一试。反正这件事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即便是失败,也不会糟糕到哪里去了。”
&esp;&esp;“好。”周晏丛低而有力地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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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当晚,三个人喝了些酒,很晚才入睡。
&esp;&esp;第二天一早,周晏丛吃过早饭换过衣服,便接到了曾辉的来电。他说据他安排的中间人来报,蒋文已经过了关,即将要往酒店这个方向来了。他让他做好准备,一会儿的谈判由他来主持。
&esp;&esp;周晏丛应下,却没有急着去杨江信的套间——那个所谓的谈判会议室。他又坐在自己房间的卡座里喝了两杯茶,压住了胃里因早餐带来的那股腻劲儿,才缓缓起身。而此时,蒋文已经抵达了酒店的旋转门外。
&esp;&esp;再一次见到蒋文,周晏丛颇有一些意外,因为他比年前见面时更加落魄了。原本,按照周晏丛的计划,他是打算在过完年后就将蒋文叫过来,先把股权转让这件事落实。后来意外得知了一些情况,他便将见面时间推到了现在。而在这期间,他请了人时刻盯着蒋文的动向,以防他再度玩消失。可以说,在杨江信和曾辉不知道的地方,周晏丛着实做了许多。
&esp;&esp;“蒋先生,好久不见了。”周晏丛坐过去,向坐在斜对角沙发里的蒋文伸出了右手,以示友好。
&esp;&esp;蒋文浪迹在外许久,此刻对谁都十分戒备。尤其他知道今天这场谈判对自己来说不亚于一场审判,更是高度警惕。他盯着眼前这个过去近一年让自己不得安枕的男人,恨得牙痒痒,却不得不装出一副弱势的样子,博得几分可能的同情。
&esp;&esp;“周总说笑了,我现在这副样子,也实在无颜面见亲朋。”蒋文说着低下头,做出一副惭愧的样子,却不想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曾辉正拚命翻着白眼。无颜见亲朋?倒是有脸骗人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