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国功勋卓着,朕岂敢相忘?”
他抬手示意,身后宦官展开明黄圣旨,
“来人——读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刘宏公忠体国,功在社稷,特赐赞拜不名,入朝不趋,剑履上殿!”
读诏太监尖细的嗓音在殿内回荡,刘宏手中的象牙酒杯“当啷”坠地,众人状态各异。
唯有杨涟死死咬住后槽牙,酒杯边缘被攥的很紧。
“好个剑履上殿!”
刘宏猛然起身。
他虽然读书不多,但是也记得史书里曹操“入朝不趋,赞拜不名”后如何一步步架空汉室。
所以此刻三角眼泛起猩红,
“陛下这是将臣比作曹操?。”
“柱国多心了。”
“曹操乃乱世奸雄,柱国乃朕肱骨之臣,怎可相提并论?”
“不过柱国既受此殊礼,往后更要尽心竭力——莫要辜负了这‘入朝不趋’的恩宠。”
殿内空气瞬间凝固,礼乐声不知何时已悄然停歇。
李守中缩在角落,看着二人针锋相对。
突然想起三日前在司礼监密议时,刘宏把玩玉玺说的那句“朱家皇帝易溶于水”。
刘宏仰头大笑,
“好一个股肱之臣!陛下这赏赐,当真是折煞老奴了!”
他突然收住笑,
“以老奴平定十州叛乱、整肃六部之功,区区‘剑履上殿’,岂不是寒了功臣的心?”
朱承煜猛地踏前一步,
“平定叛乱?那是将士用命拼来的!整肃六部?不过是铲除异己!”
“刘宏,你当这朝堂是你家后院?还不够,要不要我再给你加个九锡,再封个一字并肩王?”
殿内群臣齐刷刷伏地,温体仁偷瞄着刘宏涨紫的面皮,周延儒抖如筛糠的膝盖,连东厂番子都下意识按住了刀。
唯有杨涟悄悄挺直脊梁,浑浊的老眼里泛起微光。
死寂中,刘宏突然抚掌而笑,只是笑意未达眼底:
“陛下金口玉言,老奴受教了。”
他缓缓弯腰,蟒袍玉带摩擦出沙沙声响,
“既如此,臣就不强迫陛下了,还请陛下上座,与臣等共饮这。。。。。。”
“不必了。”
朱承煜甩袖转身,
“柱国自个儿慢慢享用——毕竟,这满殿‘功臣’,可都等着您的赏赐呢!”
刘宏僵在原地,指尖深深掐进掌心。
李守中慌忙上前低语:
“九千岁,这。。。。。。”
“住口!”
刀出鞘三寸,寒光映得刘宏面容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