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惜亭舒舒服服睡了一觉。
他不知道自己闭眼多久。
总之睁眼起来的时候,竟然还在办公室里,自己的原工位下,翻掉的饭盒就在手指不远处。
头很疼。
方惜亭慢吞吞地爬起来。
手脚并不灵活。
他很快发现不对劲。
“这是什么?”
猫儿猛地摊开自己握住尖刀的手。
他挣扎着,却站不起来,脚底蹬着什么东西。
低头往下一看,那条被捅了26刀的婚纱,不知什么时候,竟被穿在了自己的身上。
雪白纱裙的刀口处,不断往外晕染血迹。
开出朵朵艳丽鲜花。
“啊!!!”
方惜亭尖叫一声,从病床里弹起。
又因起身太快,大脑眩晕,猛地再倒回去。
他眼睛睁开很大,双唇急促地喘着气。
待清醒过来,看清头顶病房的天花板,以及微微晃动着的药物液体。
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做了个噩梦。
细白手背的扎针处,还隐隐泛起一团乌青。
他手动了动,意外戳中某人鼻尖。
把头偏过去时,看见谢序宁裹着黑色冲锋衣,拧眉趴在他的病床边,沉沉睡去。
男人看起来同样憔悴。
忙碌的不只是方惜亭,而是整个刑侦支队,所有人都处于极度高压之下,连休息都成了奢望。
刚刚居然没把他吵醒?
方惜亭小小惊讶,怕惊扰到他,没再乱动,但手指伸过去,轻轻顺着那男人的发。
又怕他睡着凉,于是扯过一条毛毯,盖在谢序宁的身上。
两人难得珍惜这休息的机会,互相都没吵到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