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安,你猜我手里是啥?”她伸出右手,向下握着小拳头。
“我猜……嗯~是大白兔奶糖。”
“切,没意思,一下就被你猜对了,既然猜对了,那就给你吧,你一颗我一颗。”
郁萤剥下一颗放进了嘴巴里。
“哈哈~萤萤,你天天吃糖,小心蛀牙。”
“哼!你才得蛀牙。”
“我得蛀牙,也是怪你天天投喂的。”
“嘻嘻~”
郁萤搬着一个折叠小板凳,跟在张忆安的后面。
两个小小的人,一前一后走在小小的巷子里。
道路两边厚厚的雪层下笼罩着下一个丰年,冻着的泥土中藏匿着待吐的草木新春。
远山起伏的轮廓被雪雾柔化,仿若水墨画中晕开的留白。
等待开船的码头上挤得外三层里三层,他们被人群堵在了后面。
“萤萤,跟紧我,我带你挤进去。”张忆安回过头对郁萤说。
“这样子不太好吧。”郁萤一脸纠结的样子。
“没事的,你看这边这么多的人,他们不也都没有整整齐齐地排队?”张忆安指着混乱的人群。
“额……”
郁萤正在“额”着考虑呢,就被张忆安一把抓起左手,往里面挤。
张忆安在前面见缝插针,郁萤在后面跟着一个劲儿地道歉。
“对不起,姨姨。”,“叔叔,不好意思。”
大人们被挤得本来心里挺窝火,回头一看,原来是可爱的郁萤,便微笑着腾出路来。
很快两人挤到了最前方,两人小心翼翼、板板正正的站在岸边,因为再进一步就要掉进水里。
熙熙攘攘的声音持续了约半小时,接驳的轮船驶了过来。
船板与岸边有大概30公分高度,张忆安先跨上去,然后接过板凳,再将郁萤拉上来。
不久,船板上站满了人,张忆安往水面看去,只见船身吃水马上就要到了围栏位置,不由得担心是不是超载了。
随着柴油机“嘟嘟嘟”的轰鸣声,轮船摇摇晃晃的行驶在河面上。
张忆安紧紧抓着栏杆,郁萤紧紧抓着他的胳膊。
河面宽约200米,很快便驶到了对岸。
岸边还有未干的淤泥,张忆安先跳下船,回头看了看郁萤脚上洁白如雪的小皮鞋。
“萤萤,你先别跳下来,等一下。”
他找了块废弃木板垫着,然后扶着郁萤下船。
庙会舞台是临时搭建的,打上木桩子,架高一层木板,上面铺上红地毯,外面盖了一层蓝色防雨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