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岁,你应该已独自睡觉了,定十分害怕,朕想着,你若是能抱着它,应该能安稳一些。”
柳月棠抚着布偶的脸,再也控制不下压下去的情绪,鼻尖一酸,滚烫的泪水随即簌簌落下,砸到了锦布上。
从来……从来没有人会在乎她吃得好不好,穿得暖不暖。
无数漫漫长夜,陪伴她的都是噩梦和风声雨声,更不曾有人会担心她害不害怕。
见她流泪,萧衡心头顿时又疼又酸,慌乱执起手拭去她脸颊上的泪水,“怎么了?是不是这个布偶不好,还是勾起你的伤心事了。”
柳月棠抽泣一声。
萧衡连忙道:“那咱们就不要这个布偶,朕重新补你一个礼物。”
说着,他便要拿走柳月棠手中的布偶,谁知她却死死捏着。
柳月棠摇头,哽咽道:“没有……反而是太好了。”
“皇上,您为什么要送这些给臣妾。”
“为什么……”她涩然一顿:“为什么要对臣妾这么好?”
她泪眼婆娑地望着萧衡,猩红的眼尾缓缓落下一痕清泪。
萧衡扬唇一笑:“傻瓜,对一个人好还需要理由吗?”
他指腹轻轻擦去柳月棠脸上的泪珠,柔声道:“倘若需要,那便是淼淼值得朕如此。”
是啊,她怎么不值得呢。
从来到自己身边后,便是她一直在付出。
每每难受心烦时,她总是第一个出现,默默站在自己身侧,温言开解。
遇刀剑之危,她毫不犹豫以身相护。
为除阮氏奸党,她更甘作诱饵,涉险入局。
而她却从未要求过任何回报。
她值得自己另眼相待!
柳月棠颤抖着唇,扑倒他怀中,任由泪水肆意浸湿他衣襟。
“皇上,倘若有一日,您现臣妾没有您想象中的那么好,不值得您对臣妾这般好,您会如何?”
萧衡抬手抚着她的后背,浅笑道:“朕对你的好既已经给你了,自不会再收回。”
“柳月棠,朕可以向你保证,只要你对朕的情意是真的,许多事……朕都可以容忍,佯装不知。”
柳月棠长睫轻轻一颤,眸中的怅然逐渐变淡。
萧衡,只可惜,我对你的什么都是假的。
不管是从前那些真心也好,眼泪也罢,都是假的。
要怪,只能怪你是帝王。
倘若你只是寻常的男子,哪怕是个王爷,此时此刻,我对你也会多一分真心。
只可惜,你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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