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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星骸共鸣（第3页）

星陨的星尘突然分裂出一道支流，在跃迁舱外凝结成护盾。第二波攻击接踵而至，这次是密集的光弹，每一枚光弹在命中时都会绽放出黑色莲花，花瓣上刻着反宇宙的法则公式：存在=单一观测÷强制选择。

"他们在测试我们的防御机制。"姚辰握紧粒子枪，太极图腾在枪身显形，"星陨，能定位那艘飞船的坐标吗？"

"正在解析。。。生物信号微弱，但存在有意识波动。"星陨的光点中闪过几缕金色，"他们在发送。。。摩尔斯电码？"

艾瑞斯突然笑了，那笑声里带着苦涩："是裁判所的加密频率。反宇宙的多元觉醒者。。。居然用我们的旧代码求救。"

跃迁舱的警报突然变成悦耳的风铃声——这是蓝星文明的紧急通讯协议。姚辰瞳孔骤缩，他看见通讯屏上跳出一串乱码，却在视网膜上自动解析成图像：一位长着六只机械臂的类人生物正在修补破损的生态舱，他的胸腔里跳动着一颗由植物根系包裹的机械心脏。

"这里是。。。天平号。"那生物的声音像是齿轮摩擦与鸟鸣的混合，"我们收到了。。。正宇宙的多元共振信号。你们是。。。来接我们回家的吗？"

姚辰还没来得及回答，反宇宙的天空突然裂开无数缝隙，无数艘梭形战舰从中驶出。这些战舰的外形与正宇宙的裁判所舰队如出一辙，却又带着血肉蠕动的质感，船头雕刻着吞噬自己尾巴的巨蛇——那是反宇宙秩序派的标志"衔尾蛇"。

"警告！警告！检测到多元污染体！"通讯器里传来扭曲的电子音，"立即自毁以净化宇宙，这是。。。无上秩序的恩赐。"

星陨的护盾突然出现裂痕，姚辰看见艾瑞斯咬破嘴唇，鲜血滴在操作台上，竟凝结成冰晶状的六边形。她的指尖在控制屏上飞舞，调出裁判所的旧权限代码："衔尾蛇舰队的指挥官。。。是我的镜像体吗？"

跃迁舱猛地一顿，在距离天平号不足百米处强行停稳。姚辰透过舷窗看见天平号的甲板上，无数生物机械混合的身影正在向他们挥手，其中有个身影让他瞳孔骤缩——那是个穿着旗袍的女性，她的半张脸是机械义体，另一半脸挂着与苏晴相似的温和笑容。

"他们叫我。。。零三。"旗袍女子的声音传来，带着岁月沉淀的温柔，"在反宇宙，每个多元觉醒者都没有名字，只有编号。但我记得。。。在正宇宙的某个平行时空，我应该是个医生。"

艾瑞斯的手指停在控制屏上："苏晴。。。的镜像体？"

零三轻轻摇头："不，是所有温柔的集合体。反宇宙的秩序派认为，情感是导致混乱的根源，所以我们。。。只能偷藏一点点温柔，像火种一样。"

突然，一枚巨大的暗紫色光弹从天而降，天平号的护盾应声而碎。姚辰看见零三被气浪掀飞，她的机械手臂断裂，露出里面缠绕着的绿色藤蔓——那是反宇宙的生命能量，与正宇宙的治愈能量如此相似，却又带着绝望的坚韧。

"星陨！掩护我！"姚辰踢开舱门，粒子枪喷出蓝白色的光芒，太极图腾在空中展开成八卦阵图。第一发子弹击中光弹，竟将其分解成无数萤火虫般的光点，每个光点里都映出反宇宙文明的片段：水晶森林里的液态金属精灵，气态行星上的声波诗人，维度夹缝中的光影舞者。

"观测即存在。。。那么就让你们看看，多元的存在有多美。"姚辰低语，扣下第二枪。这次射出的不是粒子束，而是辰砂给他的因果种子——那枚蕴含着蓝星文明记忆的种子在反宇宙的土壤里瞬间发芽，藤蔓上开出的花朵呈现出正反两种色彩，花瓣上流动着太初文明的古老符文。

衔尾蛇舰队的攻击突然停滞。姚辰看见那些梭形战舰的炮口缓缓下垂，舰桥上的机械生物们面面相觑，他们胸前的衔尾蛇徽章正在发出不稳定的红光。零三挣扎着站起来，她的藤蔓手臂缠绕住姚辰的手腕，眼中泛起泪光：

"他们。。。动摇了。秩序派的士兵们，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花开。"

与此同时，在正宇宙的裂隙中，林深的鼻腔里涌出金色血液。苏晴的治愈能量在他周围形成防护罩，却无法阻止那些金色液体在地面上凝结成太初文字。辰砂的投影突然出现在实验室门口，他的文明罗盘裂痕累累，指针疯狂指向林深。

"他融合的不是普通的意识残体。。。"辰砂的声音带着颤抖，"是太初文明的。。。法则中枢。"

林深突然抬头，他的眼睛变成纯粹的金色，瞳孔里流转着星图。苏晴后退半步，她看见林深的怀表悬浮在空中，表盖打开，里面的照片正在褪色，取而代之的是太初碑的投影。

"妈妈。。。对不起。"林深的声音里有两个人的重叠，"我终于明白，您为什么选择用传统手术治疗自己。有些东西。。。是数据无法计算的。"

苏晴的指尖触到藏在口袋里的神经抑制器，那是她瞒着所有人准备的最后手段。林深的身体正在漂浮，实验室的金属器材纷纷离地，在他周围组成复杂的量子矩阵。辰砂突然伸手按住苏晴的肩膀：

"等等。。。看他的项链。"

林深的银色项链不知何时断裂，怀表坠落在地，却没有摔碎。苏晴看见表盖内侧刻着一行小字，那是用蓝星古汉语写的："文明的温度，在数据之外。"——那是林深母亲的笔迹。

金色血液突然停止流动，在半空凝结成太初文明的警示符号。林深的身体重重摔在地上，金色褪去，眼中重新浮现出人类的脆弱。苏晴扑过去抱住他，感觉到他剧烈的心跳：

"我。。。看见未来了。"林深咳出金色血沫，手指向裂隙方向，"熵主的黑雾。。。正在感染辰砂的罗盘。而反宇宙的秩序派，他们的领袖。。。是仲裁者墨的镜像体。"

辰砂的罗盘突然发出刺耳的蜂鸣，裂纹中渗出黑色雾气。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左手正在不受控制地画出衔尾蛇的符号，而罗盘上的蓝星坐标正在被改写——有人在抹除蓝星的历史。

"姚队！"辰砂的通讯带着哭腔，"蓝星的时间线。。。正在变成空白！"

反宇宙中，姚辰的粒子枪突然卡壳。他看见衔尾蛇舰队的旗舰缓缓驶来，舰桥上站着一个身影，那是仲裁者墨的镜像体，却穿着由活体金属构成的长袍，头上戴着荆棘王冠。他的手中握着混沌之戟的本体，戟尖滴落的暗物质正在腐蚀空间。

"你们以为能在正反宇宙之间玩火？"镜像墨的声音像是冰川崩塌，"太初文明的教训还不够吗？多元只会带来混乱，只有绝对的秩序。。。才能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