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结果让滕政和乌奎都大觉意外。滕政不禁笑道:“阿旺酥,看来你的预言也有不准的时候啊。”
乌奎则神色疑惑,问道:“你们所有族人都在这了吗?”
“一个不差。”滕政亮声说道,他想巴赞和塞万塔已经死去了,当然不算在内,而这时不在场的只有女儿滕百灵和杨伟青。
想到杨伟青,他心中也是一跳,之前从没问过这个外族人从哪而来,也许真的是穿过峡谷过来的,那么阿旺酥预言到的灾星会不会是他呢?
阿酥旺见他若有所思,问道:“阿拉木首领,想起什么了吗?”
滕政一愣,他心想杨伟青已经不知去向,如果说明此事,那么克塔尔族的一伙人就会喋喋不休,当下决定隐瞒真相,说道:“既然你所谓的灾星不在我们族之中,那么就请回吧?”说罢,摆了个送客的手势。
阿酥旺一脸质疑,又不好再说什么,颇不情愿地回到了克卡尔一行人中。
乌奎没好气地用马鞭在空中虚抽了一记,扬声道:“阿拉木,你们汉人有句话叫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可不要为了包庇自己的族人,给大家都带来灾祸啊。”
滕政听他这话的意思是认定自己包庇灾星,当即怒道:“少废话,我的族人由我来管,轮不到你在这说三道四。”
乌奎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说道:“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么下次见面,可别怪我不客气了。”当下领着几十人,愤愤离去。
看着一行人走远,滕政心中也甚是不安,他看得出乌奎这次前来不是借口挑衅的,确实是因为阿酥旺的不祥预言。但是他所说的灾星是不是杨伟青,不得而知。如果是他预言错误当然万事大吉,但如果杨伟青真是灾星,眼下他不见踪影,也无法找到其人,就算找到其人,女儿这般袒护他,要处死他谈何容易?
滕政越想越是心乱,憔悴地扶着额头,回了帐篷。
此时杨伟青和滕百灵的处境更加难堪,两人身绑着厚厚的绳子,被昌玉族一伙人带到村落里。为了防止两人逃脱,萨希还将他们关在一个帐篷中,派三人把守门口,心想就算他们变成蚊子,也逃不出这重重看防。
杨伟青和滕百灵所中这种剧毒虽然不会对身体造成伤害,却能让人全身无力。别说是身上被绑,就算是把他们扔在一块空地上,两人也没有逃脱的办法。
“这个阿卜杜勒?哈菲兹还真是名不虚传,这回是栽在他手里了。”杨伟青无奈地说道,双手却在身后不断挪动着。
滕百灵眼睛透过帐篷的窗口望着外面的天空,一言不发,但从她脸上的神色来看,似乎没有抱有逃跑的打算。沉默了许久,才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说道:“不知道昌玉什么时候会发动进攻,我真担心我爹他们。”
“都是我连累你,这次就算是拼了命,我也要带着你一起逃出去。”杨伟青说道。
“拼了命还怎么逃?”滕百灵觉得他这句话甚是有趣,忍不住微微一笑。虽然现在现在她身处困境,但不知为何却感觉不到太多沮丧。
杨伟青被她这一问也愣住了,随即答道:“我的命多得是,就算是拼了一条,剩下的也足够用。”他这话倒不是打趣,自从穿过恶鬼谷开始,他就觉得不管什么样的险境都难不倒他,就像是获得了不死之身一样。
可是他说到这里,不由得想起了滕百灵说过的七日魔咒:凡是从夜间穿过恶鬼谷的人都在第七天死去。而窗外日落西山,眼看着一天又要过去了。
这时两人已经被绑了足足一天时间,难以忍耐地浑身酸痛让滕百灵只想快点睡过去,但奇怪的是,明明已经疲惫不堪,却怎么也睡不着。
杨伟青一直没有放弃,他用指甲不断磨着捆绑双手的绳子,麻绳上的粉末一点一点的落下,在他身后堆成了一个小堆。昌玉族的麻绳都是用坚硬的木纤维编成的,就算是用刀也很难割开,而杨伟青凭借惊人的毅力,花了整整一天时间,硬是用指甲磨断了麻绳。
滕百灵根本没料到他在不动声色之下居然完成了如此壮举,只见杨伟青将双手从背后抽出,大感惊讶,脱口说道:“你怎么”
帐篷外一个看守人听到动静,从门口探头进来,骂道:“你们两个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