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程天峰快要支撑不住,杨伟青急忙道:“程师兄,向左!”他不知道程天峰的名字和身份,只听凌绍称他“程师兄”,便也这么叫。
程天峰险境之中听到指点,先不想是谁相助,依势向左一躲,身上果然没有中招,再看对手出招的手势方向,确实和旁边指点的相一致,便依照指点拆解闪避,渐渐将局面扭转过来。
杨伟青不懂“中宫、边厅”等武学方位术语,只知道喊着“左闪,右躲”但也够程天峰用了,激战中的攻防两方调换了过来。那庄稼汉见程天峰剑法凌厉,怕被他近身所伤,脚下开始慢慢后退,转攻为防。
“小兄弟,看不出来真有你的!”凌绍哈哈笑道,却看见后方有近百号官兵赶了过来。
“师兄小心,我去挡住他们。”冯鹤拔剑出鞘,迎了上去,跟那群官兵战到了一起。
县衙的援兵武功低微,即便是一百多人围攻冯鹤也拿他不下,但是源源不断的援兵从后方赶来,四面八方的长枪攻刺也让冯鹤门户吃紧,有些支撑不住。
“擒贼先贼王。”凌绍虽不能上前帮忙,但是旁观者清,他看到不远处站着一个兵卒长,便提醒冯鹤先制住他。
冯鹤心领神会,一个起落,跃出圈子,照着兵卒长袭了过去,身法迅猛,让对手应变不及。
另一边那庄稼汉看出了他的意图,袖子一挥,蓝光朝着冯鹤背后打了过去。
他的这一变招让杨伟青乱了方寸,情急之下只喊道:“小心背后。”
杨伟青之前一直是在指示程天峰,这下转为冯鹤,两个人都没有意识到。程天峰侧身一避,以为化解了这一击,而冯鹤根本想不到这一招是冲他来的,只觉得背上受了重击,身子不稳,跌倒在地,被围在身旁的士兵给制住。
有得必有失,庄稼汉因为这一下的变化,手上就比程天峰慢了一招,被他的剑气伤到了手腕,急忙退到了后方。
“快逃!”程天峰见师弟被抓,心中急躁,但他身为掌门,必须以大局为重,此时若不趁机逃跑,可能四个人都得被官兵擒获,只能忍疼割爱。
“跑什么跑!大不了跟他们拼了!”凌绍怒道,他为人好义气,绝不肯让师弟因为营救自己反而落在官府手中,抢身欲往对方人群中冲去,却被杨伟青拉住了。
程天峰临危不乱,剑眉微竖,厉声道:“你敢不听掌门人的命令吗?”
他年事较大,武功高强,又是一派掌门,言语中吐出的威信让凌绍不得不从,只能含恨地一咬牙,与杨伟青一同逃开。
官府一行人哪肯善罢甘休。那庄稼汉下令众人将冯鹤捆绑起来,害怕远剑派调虎离山,留了六十人看守大牢。亲自带着三十几人向程杨凌三人追过去。
多日的牢狱之苦让杨伟青和凌绍全身无力,脚底跑动困难,而程天峰苦斗之后也有些气息紊乱,只能勉强自保,眼看后面官兵不断追近,便到:“躲起来。”带两人闪身藏入草丛中。
夜晚昏暗,即使是打了火把也不能完全照亮前方的道路。追赶的一行人听到前方脚步声消失,发现人也不见了,便了停了下来,开始分散搜索。
程天峰三人心中忐忑不安,他们躲藏的位置虽然隐蔽,但不能移动,因为一旦触碰到身旁的草丛,发出的声音就会暴露其位置。所以只能静藏在原地,从草丛的缝隙中看着四面八方的火把光芒到处搜索。
这片草丛面积很大,搜寻队伍花了半炷香时间也没能发现三人的藏身之处。这时那庄稼汉子不知有意无意,开始向三人的躲藏之处靠近。
听到逼近的脚步声,程天峰深吸了一口气,暗暗握住手中的剑柄,一旦那庄稼汉发现了他们,趁其不意,一击致命。
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那庄家汉走到了三人藏身前的两尺处就停了下来,向其他人喊道:“这边我已经找遍了,你们到另外一边找吧。”说完便转身离开,带着一行人往远处寻去了。
趁他们走远,程天峰等三人转移了地方,一口气逃出了四里地,知道脱离了危险,才停了下来,坐在一棵大树底下歇息。
“刚才真是险象环生,差点就被发现了,要不要趁他们还在找我们,杀个回马枪,把冯师弟救出来?”凌绍口中气喘吁吁,却依旧想着救人。
“不许胡来,这当口你还想回去送死?”程天峰怒斥道,哀叹了一声,又说:“我觉得煞是奇怪,刚才那个庄家汉子明明发现我们了,为什么又假装没有看见?”
“他发现我们了?”凌绍奇道。
“不错,我从他眼神中看得出来,他的目光已经停留在我们藏身的位置上,却不点破,反而带着其他人远离,似乎有意放我们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