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个紫衣丫鬟说道:“不晓得,请了那么多大夫郎中都没有用,这次来的那个苏大夫据说很有名气,四天下来也没见夫人有所起色。”
黄衫丫鬟幽幽叹了口气说:“我看呐,夫人这次得的未必是病。”
“不是病会是什么?”紫衣丫鬟疑惑地道。
“八成是鬼魂缠身了。”
紫衣丫鬟连忙捂住了她的嘴巴,慌张道:“你别乱说,要是让老爷知道了非打死你。”
郭彩镜站在花丛前,脸上不动声色,心中却很觉奇怪:“那个陆夫人得的什么病,居然连爷爷也治不好?我看八成是爷爷不肯医治,胡乱用了些方子糊弄他呢。”
那两个丫鬟不再谈论刚才的话题,正巧经过了郭彩镜的身旁,紫衣丫鬟指着一朵花说道:“你看那花,开得如此艳丽。”当下两人便走到花丛前边。
郭彩镜见她们走了过来,心想趁此机会打听一下爷爷的情况,便问道:“那大夫给夫人开得什么方子?”
两丫鬟愕然了一会,不知道她为何突然问这个,而且话语前头连个“请”字都不加,可以说极不礼貌。当下觉得微微生气,直到看她姿色倾城,才从生气转为了惊讶。
黄衫丫鬟细瞧了她一眼,问道:“这位妹妹是新来的吧,摸样看着眼生。”
郭彩镜点了点头,双眼望着她,只盼她回答刚才的问题。
那黄衫丫鬟读出了她的意思,便到:“妹妹刚才问大夫给夫人开的药方?”
“恩,你们要是知道的话,请告诉我。”郭彩镜在府中呆了几天,耳濡目染,也懂得了一些用词。
紫衣丫鬟抢过话道:“哎呀,我们只是做丫鬟的,天天服侍夫人,最多给她端茶送水,哪会顾得上看什么药方?”
“那夫人是什么样的症状?”郭彩镜便换了一个问题。
紫衣丫鬟两眼一转,似乎思索了一会,说道:“其实也没什么症状,就是半夜不住地做噩梦,觉也睡不好,饭也吃不下,身子一天比一天弱。”
她话刚说完,远处就有一人说道:“你们两个丫鬟,不陪在少夫人旁边,跑到这里来闲逛?”只见一个六旬老太走了过来。两个丫鬟看她走进,急忙屈身行礼,嘴中说道:“老夫人好,夫人她已经已经入睡了,有冷莲在一旁陪着她呢。”
这老太乃是陆刻松的母亲,在陆府中的身份最高,她口中所说的“少夫人”就是指陆刻松的妻子秦氏,由于她辈分高,所以称其为“少夫人”,其他下人则去掉了那个“少”字。
陆母肃然地望了两个丫鬟一眼,又将目光转到了郭彩镜身上,怒道:“这丫头怎么这么不懂规矩?”
紫衣丫鬟连忙解释:“老夫人息怒,她是新来的。”当下拍了拍郭彩镜,细声道:“还不快见过老夫人。”
郭彩镜这才意识过来,学着那两丫鬟微微曲身,说道:“老夫人好。”
陆母本来怒火未熄,一见她容貌不凡,顿时欣喜了起来:“这丫头摸样这么俊俏,怪不得我没见过,原来是新来的。”
郭彩镜道:“我才来了四天,所以也不识得老夫人。”
陆母见她说话直言快语,甚是喜欢,当下乐道:“这么漂亮的丫头放在这看花太可惜了,还是让她去服侍少夫人吧,至于这里的活,交给其他人干。”
她这话让郭彩镜心中一跳,心想若能到陆夫人的身边,那么见到爷爷的机会就大得多了,但是心中还是存在顾虑,便说:“可是我除了看花,什么都不会。”
“没关系,你只要陪在少夫人旁边,跟她聊聊话就行了。她每天晚上做恶梦,有你这个俊丫头陪在她身边,她肯定会安心不少。”陆母一边说着,两眼眯成了一条缝。
郭彩镜思索了一会,觉得此行虽然冒险,但也是千载难逢之机,便点头答应了。当下跟着几人向陆刻松的庭院走去,紫衣黄衫两丫鬟见多了一个陪伴,心中也暗暗高兴,欣然地带着她去了。
跟看门的人照了个面,郭彩镜算是可以自由出入庭院了,她四周里望了一眼,只见庭院装饰颇为奢华,庭院中一个池塘中的假山居然都雕刻精细,心想:“这个陆刻松不过是个举人,怎么家中庭院被修饰得这般这么华贵?”
再往里走,来到了一间幽静精致地厢房中,只见一个面容憔悴的女子躺在床上,郭彩镜心中清楚:这便是陆刻松之妻秦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