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脱?你认为你还能逃得掉吗?”何天龙脸上露出一阵变态般的惨笑,左手缓缓举起,直指向陆刻松的脸,沉声道:“狗贼,你也有今天。”
陆刻松一愣,还想开口再问,却感到胸口受到一记重击,脸上神色僵硬了,缓缓地倒了下去。
另一边,赵德孝让手下将刘炳元关押起来。带着一行人来到陆府,将守在门前的几个家丁一把推开,跨入府中。此时府中的丫鬟仆人已经知道大事不妙,全部跪在地上不住哭泣,还有的不停地磕头。
“陆刻松在不在?”赵德孝沉声问道,目光一瞥之间露出威严让这些下人根本无法抗拒,当下一名丫鬟抖索着道:“老爷刚才回来了,现在应该在府中。”
“搜!”赵德孝只说出了这一个字,带着一行人将府院搜了个遍,终于在书房间找到了陆刻松。
此时的陆刻松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嘴中流着鲜血,显然已经毙命,而他双眼挣开,死不瞑目。在他身旁站着一个男子,默默地看着他的尸体,脸上流出来的是哀伤、痛快还有绝望。
“这是陆刻松门厅总管何天龙,他助纣为虐,和此事脱不了干系,不能放过他。”人群中有人认出他,恶狠狠地说道。
杨伟青眉头微皱,心想何天龙虽然有罪,却也是可怜之人,有意替他分辨,当下说道:“这个何天龙也是因为被陆刻松害得家破人亡,难以克制仇恨,所以才犯下罪行,希望赵大人酌情考虑,从轻判罪。”
赵德孝道:“不管如何,先把他押送回京城。”当下便让身边士卒拿着枷锁走了过去。
“用不着麻烦了。”何天龙伸手一指,发出几声苦笑,身上突然发出“咔叭”的一声,紧接着一道鲜血从他嘴中流了出来,一直滴到了胸口。人群中程天峰看出来他的摸样,低声说道:“他已经自断经脉,活不成了。”
杨伟青只觉得浑身一颤,问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何天龙迷茫地看着眼前众人,嘴角微微颤抖,用最后的力气说出了一个词:“罪有应得。”话音落下,眼睛也缓缓闭合,再也没了气息。
他这一个“最有应得”说的既是他自己,也是指陆刻松。在从冥界复活的那一刻,他已经知道自己仅仅为了报仇而活着,此时手刃仇人,心中说不出的高兴,也说不出难过,虽然百感交集,却又毫无牵挂,他唯一能做到就是让自己的生命走到尽头。
杨伟青悲从中来,他知道何天龙已经是冥灵之身,这一再死,连进入冥界的机会都没有,只能是灰飞烟灭,想到此处,不禁长叹了一口气。
接下来赵德孝将陆刻松的家眷全部关押起来,准备等京城定罪。他告诉众人:陆刻松犯下如此重罪,八成是要满门抄斩。陆刻松的妻子秦氏听到此话,顿时晕死过去,她本来就神智虚弱,哪里能受的了这样的打击?
众人看着陆府满场悲恸,心想陆刻松一人作恶,却让这么多无辜的人也遭受劫难,心中都是说不出的悲凉。
事情似乎是完满结束了,得知两个恶霸一并铲除,昌曲县百姓皆大欢喜。而郭彩镜还是忧心忡忡,她心中一直挂念着苏万命,喃喃说道:“到底是什么人抓走了我爷爷,他们是来救他,还是来害他?”
杨伟青看出她心中焦虑,便道:“郭姑娘,此时担心也无济于事,我们到大牢中问一问那位远剑门的侠士便知道了。”
于是两人随同众人来到大牢,放出了冯鹤,从他口中问出详细。听过冯鹤对劫狱几人衣着口音的描述,程天峰猜到了几成,便道:“他们很可能是江南五圣教的人,善于使毒,而且行事十分阴险,至于他们为何要抓苏前辈,我就实在猜不透了。”
虽然仍然扑朔迷离,但总算有了些头绪。郭彩镜当下便道:“看来我得去江南寻我爷爷的下落。”
程天峰点头道:“苏前辈是一定要救的,只不过陆刻松一伙的罪行刚刚揭破,他的余党应该还会有所顽抗,这段时间我和骆掌门还得留下来协助赵大人断案,要不这样吧,杨小兄弟先同郭姑娘下江南打听打听,我们过些时日就会赶来。”
杨伟青点了点头道:“苏前辈是我们盘阴镇的救命恩人,他被人抓走,我一定会帮忙到底的。”说完望了郭彩镜一眼,看她意下如何。
郭彩镜神色淡然,心中却有些欣喜,说道:“你若肯帮我,我当然乐意了。”
当下,杨伟青便开始准备行头,打算即日动身,其实他甘愿行去江南,不仅仅是为了苏万命,还有心中一直挂念的另外一人。